她不耐烦的接过,刚欲说话,那头的声音便兀自响起。
低醇,如清涧的潺潺流水,令人身心愉悦。
“在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竟带着股别样的韵味。
江应苑看了地上的几名杀马特一眼,“我在上厕所。”
“哪个厕所?”靳南呈路过前台,盯着那杯粉红色的酒若有所思。
“女厕所啊!”
“出来,前台等你。”他气宇不凡,只是站在吧台前,就已经有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来搭讪。
但有穆斯拦着,那些人也不敢怎么造次。
只是纷纷在心里猜测,这是哪家少爷。
江应苑淡笑,一改刚才的酷拽,“好呀,我在洗手,马上就来了。”
几名杀马特:“???”洗手??
那刚才他们被打都只是个梦?
几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心里委屈。
这副乖乖女的形象做给谁看呢?看着挺温柔一姑娘,动起手来八头牛都拉不住!
她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潋去,然后优雅将高跟鞋穿上,一副温柔脸。
要不是刚才血一样的教训,几人都要被她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太气人了!
只是江应苑一个眼神扫过来……
几人集体秒怂!
“以后眼睛别长在头上,遇到我这种好心人,还会像这样给你们温柔的上一课,这要是遇到那个残暴的姑娘……呵呵……”
温柔?你已经够残暴了!
几人在心中默念,抬头恰好撞进江应苑冷凝的眼中,又纷纷发了疯似的点头,嘴上狗腿的像个孙子。
“是是是,今天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陆方知理着衣服,刚走出来,就看见眼前这玄幻的一幕……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人,这会都像条狗似的,不停讨好着眼前的女子。
他不过是上了个厕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扭过头,黄毛还保持着趴在地上,性命随时都不保的模样,头发上塌陷了一角……
看样子……
似乎是个脚印……
江应苑正抬眸看他,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凤眸中漾着深邃,换作平常来看是美艳动人,可现在这种情况……
简直就是女魔头现世!
于是乎,陆方知双腿一颤,撒开脚丫子跑的飞快,生怕她杀人灭口。
跑回包间时,已经累的呼哧呼哧喘气,他上前猛灌了一杯酒,有种劫后余生的刺激感。
“上了趟厕所,爷差点被杀人灭口!”
“得了吧,谁敢动兴辉娱乐的海王?”
穿着墨色西装的男人嗤笑,他长的很帅,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阳刚之气,男人味十足。
司暮青坐在沙发中央,一双腿靠在玻璃桌上,慵懒摇着手中的酒。
“我这海王昨天还不是被你差点给玷污了?”
“小子,管好你的嘴。”提到昨天的事,司暮青脸上铁青,脑子里闪过的某些画面,刺的他头皮直发麻。
“昨天怎么没看你管好自己的手?!”
“没办法,喝完酒,我眼神一向不好,眼光自然就低了许多。呵,今早上想起来,差点没吃成早饭。”
“少夫人在M国那边的踪迹,被人藏的很好,我们几乎探查不到任何不妥。”
按理说,这支烟在M国应当是最普遍的烟牌,怎么会突然销声匿迹?
而且最极品又刚好出现在少夫人手里,看样子似乎少夫人还并不把它当回事,说丢就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牵连。
连他们都查不到的东西,足以可见,对方很强大。
靳南呈瞳孔深邃,目视着远方,眼底酝酿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还是不够强大吗?
“先生,太太在餐房等你。”
直到门外响起安叔的声音,他才缓缓转过身,嗜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血红,声音很凉,“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
-
此时此刻,裴家。
“江应苑为什么还没有死!”裴老太太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用力攥紧。
她一生信佛,常去寺院捐香火钱,抄佛诵书,为什么连这点事都不能如愿。
裴思闽乖巧端坐在旁边,只要想到江应苑风光的模样,都会恨的牙痒痒。
“奶奶,你别生气,气大伤身,思闽不能没有你啊。”
“妹妹消失了七年……如今一回来就这么对付裴家,我真的……心里好难过,可她是妹妹,我要让着她……”
她瘪瘪嘴,眼里氤氲着泪水,湿润的眼睛看向裴老太太,委屈巴巴的。
对啊,裴家养了江应苑两年,回来不报恩就算了,居然还狼心狗肺到当众逼他们交出江家财产,裴老太太怎么不气。
更何况这些钱……卖了她也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