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涧离涟月阁并不远,只要穿过两个走廊就可以到,胧月双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了淸玄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玄微的面孔,她用力甩了甩头,心中百般滋味,自从下山后,为什么总是会想起师尊?
淸玄走到拐弯处时,隐约看到前方有一团紫雾朝醉仙楼飞了出去,面不改色的将胧月抱进了涟月阁,“这里妖气冲天,想来今晚会发生变数,我这就帮你掩去周身灵气,稍后……切记小心行事。”
胧月颔首:“晚辈明白。”
淸玄本想借助天化神珠遮掩胧月体内灵气,然而施法到了一半,突然睁开了眼睛,“好重的魔气。”
胧月察觉不对,回头对着淸玄道:“前辈,胧月生平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重的魔气。”
淸玄并没有告诉她,其实魔灵的力量要远比这些厉害的多,不动声色的帮她遮掩住体内灵气后,顺便在天化神珠内留了一道神识,起身道:“想来他就是借剑之人,我出去看看,你留在此地,不可贸然行事,若有危险,我定会赶来。”
“嗯。”
如白芨所说,今晚是月圆之夜,子时过后,一定会有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诡异女子,在城郊路边贩卖胭脂水粉,只是胧月早已在她面前打草惊蛇,只怕她至今还记得胧月的容貌,不得不化身成醉仙楼里的一位清倌人,急匆匆的朝城郊外跑去。
白芨的话,犹在耳畔:“深更半夜,你冒然前去她一定会起疑心,一定要假装成落荒而逃的样子,对她来说,这才叫正中下怀。”
胧月想起她的话,拼了命的朝城郊跑去,果不其然,在前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
“你记住,从此刻起,你可不在是上清弟子,你只是一位弱女子,见了她之后,千万要装出十分忌惮她的样子,就好似看见鬼了一样,越惊慌恐惧越好,否则,她一定还会躲着你。”
胧月喘着粗气,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正巧经过女子身旁时,她突然转过身,倒吓了胧月一跳,“你……是人是鬼?”
宽大的斗篷下面,她和往日一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她的樱唇一张一合道:“姑娘行色匆匆,可是在躲什么人?”
胧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去,只听见她在身后接着道:“我只身在此,只为等待有缘人。”
身后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道飘了过来,白芨说过,凡是普通女子,闻到这种味道四肢便不能动弹,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女子掀开脂粉的盖子,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不紧不慢道:“姑娘只是一介女流,又能逃得了多远呢?”
胧月缩紧了身子,故作恐慌道:“恳请姑娘放过我,再晚,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
她缓缓移到胧月身后,伸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白皙的面容,简直爱不释手,“姑娘倒是说说,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她的指尖十分冰凉,行为举止甚是诡异,胧月闭目语无伦次道:“我是醉仙楼的清倌人,我只卖艺不卖身,我还不想去接客!”
女子手中虽然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胭脂,眼睛却是贪婪的盯着胧月的面孔,“与其东躲西藏,不如改头换脸,重见天日。”
“什么意思?”胧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