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也是天经地义，江绾宁无话反驳。

踌躇半天，语言组织了又组织，可是总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都难以抚平他幼小年纪留下的心灵创伤。

最终，只得咕哝着，声音小如蚊呐般挤出两个字：“记得。”

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沈家被抄家，大门被贴上封条，年幼时，那一个多月没见到沈自新的委屈，刻在她的记忆里，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即使后来，沈自新绝口不提这件事，但江绾宁却无论如何都忘不掉，这是横在她和他之间的一根刺。

沈自新手撑着脑袋，继续追问：“都记得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江绾宁头埋得更低了，像一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她怎么有脸说自己记得什么？

难道说，记得沈家被抄家和江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还是说，沈伯父根本就是江皓送进去的？

她没脸说，她觉得对不起沈自新，对不起沈家。

见她不回答，沈自新又自顾自的说起来：“那年我记得很清楚，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打打摔摔，家里值钱的东西，就在那半个小时之内，被摔得一干二净，无论我们家怎么拦都拦不住。”

江绾宁绞着手指头，牙关紧咬，这些她也是一清二楚，她本能的惧怕沈自新，接下来说的事情。

这无异于揭她的伤疤，明明她刻意选择不去回忆这段记忆，可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