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子乔所言大家也都听到了。如今时态紧迫,吾等自成都出发来这南中地界,加之带上这许多玉器丝绸,已行路有一月有余,再难于此多做耽搁停留。既然诸位都不愿主动请缨前往,那吾便唯有钦点使者了。”
刘璋眼角余光微瞥了台下的张松一眼,紧接着便由此轻轻扶额叹息,继而郑重道。
“不必主公如此劳神犹豫,仲与孝直,愿主动前往,担此出使入建宁、会见孟获之任务!”台下严仲一步踏出,眼见刘璋依旧眉头紧蹙,思索间跃跃踟躇开口,当即便抱拳站立于堂下中央,沉声肃然请缨道。
“哦?好,尚武既有此意,那本太守便应允了,你与孝直,此行必不能失了吾蜀中益州军阀的气势。”
刘璋闻言面色顿时转忧为喜,当即抬手一拍身前几案,几乎将要站立起身道:“你二人记住,我等此番来此南中,乃是以求与孟获结盟,而并非谄媚献和!”
“是!我二人知晓当如何作为,主公放心,此番结盟,必可谈成。”
法正此刻同样斜跨一步,自文臣谋士所在一方行列内走出,来到严仲身侧与之并行而立,挺直那尚有些弱不禁风的身板,拱手作揖答道。
“很好,那么此事就此定下。你二人权且收拾一番,明日卯时,便前往建宁拜关。”
刘璋此刻面带满意之色,不住抚须点头,继而方才恍惚想起另外一事,转头看向那安静笔挺站立于严仲身后的张任,冲其疑惑问道——
“另外,公义啊,成都那边,贾老将军,最近可仍有每日密信传付于你?”
闻听刘璋探问此事,张任已是大致知晓,自己主公所要探听的情况了。
“报告主公,师父昨日发来的密信言及,二公子在……”
不过就在张任皱眉之间,意欲开口言语陈述下去时,前方堂上龙虎椅间端坐的刘璋,则是再度骤然站立起身来。
只见他甚是一脸磅礴怒意般,遥指向北边成都方向,并冲张任冷眼提醒道:“住口,这等包藏祸心、不忠不孝的孽畜,你等勿需再如此称谓于他!”
“是,主公!二、刘循前日于城内太守府衙召开封王大典,据说当时留在城中的文武,仍有半数之多匆忙前往,敢去祝贺参拜。由此看来,这些人恐……”
张任抬眸看了刘璋一眼,当即再行抱拳试探答复道:“恐一早便已是心有所异了。”
“嘭——”
一掌狠狠拍击在身前案几之上,将其中未曾擦拭干净的灰尘,都是随之扬起了几分,刘璋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俨然是被张任这般言辞陈述,气得不轻。
“这个逆子、这帮佞臣,待吾此番结盟谈下,率川蜀各郡余部折返成都,定要亲自清理门户、肃清其暗地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