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仲凛然抱拳,声若洪钟一般,看向前方孟获与祝融二人,再行接复过法正的话来,引导提醒道:“倘或一旦令弟将联军使者引来,那蛮王您,就是授意要与我主为敌了。届时我家主公率众折返,大王与夫人,便要孤军置于野。”
“呼——”
孟获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来。他自是不傻,方才严仲与法正各自轮番向其陈情厉害,他心中自然也为之所恐。
诚然,如今自己与刘璋身处益州之南北,相以为邻多年,始终本守领土、互不侵犯,相较于中原国曹之盟军而言,皆为弱势一方。
古有六国合纵,以抗强秦,方能以使中原腹地,弱国得以谋生、绵延百年国祚;而如今局势,亦与当时颇为相较,惟今最佳之计,为求南中之地自保,联弱抗强、合邻共拒外犯之敌,以为上策。
“大王心中,已有计较了。严将军、法先生,二位放心静候,我等定会于旦日,便给予你家主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喝酒、喝酒。”
在孟获身侧,已然从对方变幻的眼神之中,瞧出几分端倪了祝融,这时踟蹰的神情亦为之一凛。她赫然站立起身,将身下后方坐垫处,所隐藏的飞刀皮夹取出,裹胁于身,和煦一笑答复道。
法正见状,眉宇轻挑,内心却不免,着实有些为之一惊。
感情这个女人,一言不合,莫不是便要将随身所带之飞刀,用以对付他们么?
在众人谈恰之余,王帐之中的气氛,总算是稍有缓释。四人各举身前桌案之上的酒盏,再行遥举品尝起来。
如此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王帐之外,终于有着窸窣的多人脚步声音,及近传来。
“大哥,我将二位联军贵使领来了,你与他们继续商谈罢……”
抬手掀开王帐门帘,孟优那带着几分喜悦的话语述说之声,便已然是率先传来。
“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然而还不待孟优的话音落下呢,前方孟获此刻已然是迅疾站立起身,肥手遥指,便是冲帐外两侧候立的一众蛮兵士卒,朗声命令道。
“大哥,你这——”孟优见状,面色骤变。
而眼下王帐之外,原本步伐轻快从容、跟随于孟优身后前来,尚未步入帐门的赵云和文鸯,则是陡然身作防备之态。
“汝等这是作甚?要与朝廷、与我家太师为敌么!”
其中文鸯青涩的年轻面庞之上,神情骤变,怒目视向周遭围拢而来的藤甲蛮兵,不由朝他们厉喝质问道。
“作甚?当然是擒下尔等,交予刘益州处置,作为吾等结盟之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