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消失门外,沮花神色坚守,双手合十,缓缓于唇边如是喃喃祷告。
蜀郡,成都。
原益州太守府邸,此刻以俨然改为了蜀王宫殿。
在刘循称王登基之后的这月余时间以来,他可谓是花了大功夫在面子工程上,将整个太守府邸外围,足足扩充了一倍不止。
这些新修的房舍屋瓦,虽说还在初动工阶段,但乍一看其规模构筑之宏大,所动用蜀地民工千人之众,便能够依稀瞧见端倪了。
这刘循不愧为享乐至上之人呐,倘或这败家能力让其父刘璋瞧见了,怕是断然要口吐三升鲜血出来了。
因为如今,原太守府库之中的存银,现已是被刘循挥霍了有十之七八。
蜀王宫廷,前厅中央大殿之内。
正南王座之上,刘循此刻正身着华贵王服,身子斜靠落坐。
他神色略微显得有几分复杂,目光看向殿下,此刻红毯两侧,李严与黄权二人,正恭身持节站立。
“二位先生呐,孤招汝等前来,是为解决如今府库钱粮稀缺之困的。你等若是都这般沉默不言,叫孤如何决断,处置此难啊?”
刘循但见殿下二人俱皆是齐齐陷入了沉默,谁都未曾率先开口言语,不由得径自缓缓坐直了身躯,朗声开口,肃然质问道。
此刻黄权闻言,终是率先回神,抬首作揖施礼,恭声答复道:“大王,此事不难,臣下倒是确有一法,只不知……”
“诶,先生勿虑,快快说来我听。”
这黄权如今本就是刘循的老丈人了,虽当着外人在的境况下,他还需得隐瞒此身份做做样子,但对于黄权之言,早便是视作金玉良言无一不从了。
因此,当下刘循便是一脸迫切般,打断了黄权意有犹豫未尽的话语,不由得仓促催问道。
“大王,我蜀地盛产锦绣,实乃神州一绝。此前蜀绣为民间各地门阀贵族所分而经营,这才令他们世代成为益地豪强、家拢万金。如今您既已上位称王,端的正是大封官员文武、收拢益州人心的大好时机。”
黄权话至此处,面庞之上亦泛起了精光一般,俨然有着一番大计较,进而冲刘循大胆建言道——
“想必那些身处各郡之士族豪强,若能通晓大王授意,必定会献出此番诚意来。届时,大王便可趁势向他们,索取锦绣生产经营之官税,一解王府财政收入之弊。”
“这……”
刘循闻言,似乎先是踟蹰了半晌,进而他也似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猛地豁然站立起身来,连连点头称赞道:“这倒的确是一个上佳之法啊!”
“不可,大王不可!此法断断是行不通的!”
然而就在刘循与黄权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眸之中,瞧出了那抹敛财之色时,身旁另外一侧原本安静站立的李严,却在这个时候,骤然容禀,抱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