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国仕在独自一人出城之前,便将他的一男一女两名随侍,安排在这悬壶医馆之中了吗?”
当先那名浑身裹挟黑袍的领头之人,身材健硕高挑,面容遮掩于长帽之下,不见其五官模样,但他言语开口之间,那话音却是颇显阴柔,俨然是一位年轻男子所发。
“主上,我今日辰时,确实见到国仕独自一人骑乘快马,出得城门东去了。这没错啊。”
在他身侧,抱拳半跪着一名黑衣下属,其硬朗面庞低垂着,语气带上几分困顿道。
“人既已不在此处,想来已被国仕有所觉察,提前转移了。”
那名黑袍年轻男子,在略作沉默之后,这般猜测开口,进而将长袖一挥,便冲身下周遭围拢而上的十余名下属,并行肃然吩咐道——
“你等速速将县城之内的所有医馆,悉数搜查一遍,不能够放过任何一处院落、一个房间,定要寻出那二人!”
……
而当这边厢,在中牟县城之内,这群黑衣高手潜伏于夜,自各处医馆中搜寻抓捕之人时,此刻距离县城以西数里外的贾鲁河上,正有一艘商船,缓缓往许昌南下。
当下这艘商船内,国仕与其随侍二人,郑宵以及花沛,便均乘坐其中。
三人共租了一间船中二层大号厢房,在付给了运输老板一笔不小费用之后,这才两相谈妥,决定载他们顺河南下,一路去往许昌而去。
这许昌城,虽说亦是在曹操属地豫州界内,但早年呐,曾为国仕所攻占,并费心治理过一段时日,对于其中的城防建设部署,倒算得上颇为熟悉。
而且更为要紧的是,城中于当年,他还留有不少的己部内应人员。
虽说后来为曹操率部所占取索回,但对方亦不过是,派遣了一员屯骑校尉与武卫中郎将,负责镇守此城,未及过多改弦更张,彻底调换下属配置。
故而直至如今,国仕依旧也在许昌城中,安插有不少经营民间商铺及客栈酒家的人手。
原来此间早些时分,在国仕临出行骑乘快马,意欲东出去往浚仪时,感知力极其敏锐的他,就已经觉察到,城中同样布置潜伏有,昨夜那帮黑衣杀手之人了。
倘或一旦待确认他出城离去,恐怕对方便会以迅疾手段,派遣高手寻觅郑宵及花沛所在。
一旦两人为对方所擒,不论是当即杀害亦或活捉一人要挟,都对国仕将造成沉痛打击。
故而一番心思计较之后,国仕也便将计就计,佯装出城之状,进而实则在临出城前,便已然收买了一名身材与自己相仿的县城人,并给予其银两,命他披上自己的外衣、戴上自己的发纶,骑乘自己的快马出城采买货物去了。
因此国仕自己,实则届时并未出城,只是同样在辰时之初,便已然顺延回至那家医馆,命花沛秘密转移郑宵,他跟着于城内商队前行至商货船旅交易所在,相迎渡口。
故而经过一番偷梁换柱,国仕这才所携二人,乔装打扮一番,同时隐匿了身份,化名跟随一处南下商旅,同登昼船,走水路离去了。
毕竟如今郑宵身上负伤不轻,再经不起车马颠簸了,水路虽慢,但沿途之上,所行较为平稳亦安全,自然成了国仕如今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