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忘了要事!”
曹彰抬手一拍脑袋,当即如鲤鱼打挺一般翻身而起,他也未及脱鞋去衣,便是这般匆匆奔出帐外,未及理会那名半跪的传令小校,径直朝着大营的中军主帐方向赶去。
来到主帐所在,步入其中,放眼望去,但见郭嘉只手负于身后,正神色讳莫如深似的,聊望向前方的一张壁上图纸,其中所绘乃是蜀北整片米仓山、以及从旁摩天岭的地势地形图。
闻声及近,郭嘉回眸望去,瞧得曹彰终是匆匆赶至,方抿唇笑问开口道——
“三公子作何去了,怎的这般姗姗来迟呢?”
曹彰复迎上前,口中连连止息大气,这时也忙撇嘴一笑,随意搪塞了两句,便是避而不谈。
“巡岗守备,整顿军纪,查探敌情嘛,嘿嘿。”
这般不知所云地答复落下,瞧得郭嘉亦无再详究之意,曹彰则恢复凝神正色,转而同样目光斜扫开去,看向壁上所挂那幅羊皮地图,清嗓问及开口——
“先生急切唤我来,定是有要事了。请讲。”
“公子烦请瞧瞧这封信帛罢。”
郭嘉话音淡然落下,已是自身后手中取出了一张布匹帛纸来,转向递交到曹彰身前。
曹彰虽是武人,不通文墨,但识字阅信还是没有问题,他便将纸接过,于旁侧烛火之下,阅览起其上内容来。
只见帛布之上,用歪歪扭扭颇为难认的字体写道——
“兀那魏贼枭首,老子便是你爷爷,名姓上郭下里,乃这方米仓山南的百里之主……”
恰自略览此处,曹彰心头早已火气冒得三丈有高,牙关紧咬,气愤难当,拿信之拳都有些攥紧。
那般山林贼寇,竟然反称朝廷官军将领为贼枭,还敢妄自认祖,自诩独霸一方,当真是狂妄至极,没得边儿了。
如此言语,怎生不惹得本就血气方刚的曹彰,可堪忍受?
而待他肃色继续往下阅去时,信中所写之内容,则愈发有几分惹得他诧忿难当。
信中继续道:“宵小蟊贼竟敢掳我爱妾,当真不要脸至极,气煞你祖宗!劝你等好生款待,快快完整无缺将人送还、大轿迎上山来,不得有一丝一毫磕碰损伤。否则汝等那位托大闯山之莽首,我等弟兄便屠他肉来施肥喂狗了。”
“可恶!恁生可恶啊!这帮贼寇,真真太过嚣张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将信帛之上的文字阅毕,曹彰早已是恨不得当场便将手中羊皮撕作齑粉,仰面便是喘气大怒出声。
若非瞧得郭嘉就在身侧侍立,恐怕以曹彰这火爆性子,早便是发作起来,反将怒骂问候那山贼寨寇的祖上十八代了。
“这倒无有旁他。三公子可知,此信乃是何人送至营中?”
郭嘉自也瞧出了曹彰心头恼意,本是想再行激他一激,好令得自行计谋可成,便这般出言提醒道。
曹彰闻言,努力止下心头愤恨,径自回转身形看向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