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表面各寨山头一主的结盟之情,如今算来,只怕自始至终,便不过利益纠缠罢了。
“这就想走?拦下他!”
不远处雪堆之外的秦烈见状,当即抬手将长刀挥下,示意周遭所率亲信下属,再度上前,合围郭里,拦阻他不允离去。
“哎哟、哎哟……”
只是声音落下之际,那些亲信下属却是应声栽倒于地,各自捂着身体不同部位,呻吟翻滚不止,表情显是极为痛苦。
“你——雷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至此一刻,秦烈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眼瞅着不远处一条小径边,范春扶住郭里越走越远,身影最后消失于林梢转角,他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接着重新审慎向前方雷薄。
“他们皆是中了我的蚊须针,针头喂有迷香,此刻自然浑身乏力。而他们所以这般倒地呻吟,实则因雪地覆身,湿冷寒气侵邪入体罢了。”
雷薄淡淡解释,一笑道。
“好、好、好,雷薄,你如此这般不念及我等兄弟情谊,那我也勿需对你留情面了!”
秦烈手持长刀,于周遭火把微光映照之下,面庞投射出一丝狰狞怨毒来。
他径自威胁对方道:“你医术虽精,功夫钻研却并不到家罢?你以为凭你一人,便能够阻拦得我几时?”
雷薄闻言,却并不感到如何担忧惧怕,反是来了兴致,跃跃欲试道:“那我倒是很想试上一试,自己能够在三哥手中,走过几合。”
两人脚踏厚重白雪,奔袭上前,一刀一戟短兵相接,顿时便是碰触出火光来。
四射的寒芒映照二人身躯,这秦烈与雷薄手中动作丝毫不见迟缓,明显便是有着搏命之势。
两人短暂交接数合下来,秦烈竟是难以速胜,因而心头微诧,再度看向对面雷薄的目光,已是噙上了几分凝重。
“看来倒是为兄小觑了你啊……”
秦烈冷哼一声,抖了抖微微有些发麻的手臂,眼神睚眦欲裂,冷冽瞅向对面雷薄道。
“只是你就算能拦下我,你以为,郭里就能逃得掉么?”
他神色诡异,嘴角突然上扬,勾勒起一抹颇显阴森的微笑道。
“什么意思?”雷薄手中短戟斜挥,遥指对面秦烈质问道。
从对方的眼神变化中,雷薄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秦烈见雷薄这般模样,当下也不在做隐瞒,如实哂笑道:“今番计划可谓绸缪多年,如此良机不可失下,二哥怎会不亲临动手,以绝后患呢?”
“什么?”
雷薄闻言,面色大惊,未曾设想对方竟还留有后招,心上不免对郭里起了担忧来。
他神态冷冽,尝试质问道:“大家毕竟兄弟一场,当真要你死我活般,斗到这步田地么?”
秦烈却咬牙怀恨答复道:“兄弟?呵呵,雷薄,你可真是天真呐。郭里那厮极度自我、数度以权谋私,为寨内惹来如今这般灾祸,引敌探上山,他也配带领雄风好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