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烦了，你先走，我要一个人休息。把门给关上。”温情转了个身往床内侧睡着，也懒得下床去关门。

“夫人自己好好休养，奴婢先退下了。”小妹的脸红扑扑的，估计还在想着自己以后嫁人的事，被温情的话给勾起了女儿心思也就没怎么去管主子们了。

暇灵在庭中坐了很久，也没有睡意，只是想着慕寒这时候在哪里。要是他回屋看温情，他们是不是很快就会和好如初？夫妻吵架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这样想着她又有点不舒服。

暇灵的院落有个嬷嬷一直伺候着她，不过这个嬷嬷不会多关心体贴她只是给她的屋子打扫打杂而已，其余事都不管。不过那么晚了，嬷嬷倒洗脚水的时候看她还不睡下就多问了句：“姑娘，你怎么还不睡？”

暇灵见这婆子头一回跟自己说话还有点紧张，急忙道：“我很快就睡了，嬷嬷你也睡吧。”

嬷嬷说道：“我是想睡下了。看你不睡觉就问问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暇灵摇头，可不想说心里话。

“那个小妹，我认识的，她从小就是嘴巴毒，骂人都要把人家十八代祖宗都给刨一遍，嘴巴就是刀子，根本让人受不了。刚才下午我在院里听到了，她骂你那些话我也知道。你要是难过，大可不必的。实在受不了，我可以去老爷夫人那里告她一状，给她穿穿小鞋。”嬷嬷说道。

“这怎么好。”这样不显得自己太小人了。暇灵也没有那么小心眼，没想报复小妹。

“你自己这样一个人生闷气对自己不好。姑娘，人才短短一世，要是活得太清楚，把什么事都分得彻底，那就没意思了。做这个不好，做那个不对，你天天为这些烦恼，前怕虎后怕狼，之后什么事也做不成的。年轻啊，就要放纵自己一点，不是说人不轻狂妄少年么？你不主动，什么戏也没有。该冲动就得冲动啊。”嬷嬷劝告了一句然后抬着水盆回了房间。

暇灵看着她的老旧的屋门，暗道：嬷嬷是过来人，说的话未必都不对，也是有她的智慧的。

该主动么？

暇灵心里还是自卑，可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又鼓足了勇气，去了厨房。她端了几碟子的点心放进了食盒，然后打着灯笼去了慕寒书房。她站在过道上，踏着圆滑的鹅卵石，看着书房里透出来的晕黄色的灯光，笑了起来。

慕寒没有去温情的院子，还待在这里。他一个人独自看书一定很寂寞，身边需要个给他研磨的女子。暇灵只想要做他身边的书童随身伺候他就心满意足了。可她不认得字，怎么陪他读书。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把手里的灯笼挂上了门。慕寒出来开门看到了灯光下的暇灵。柔和的烛光从稀薄的绢布里透了出来，洒在暇灵娇嫩的脸颊上，就像是给她抹上了胭脂一般。暇灵圆圆的脸蛋愈加可爱，那双弯弯的眼睛熠熠生辉，十分的明亮。慕寒对这样的女孩，也忍不住心软了起来。

“我……我看大人还在看书，很累。就给大人带了点心来，大人晚上吃的少……”暇灵在那么近的距离看慕寒，被他冷冽的双眼给摄住了心神，说话都不利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