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问道:“你说什么了?”
暇灵笑道:“什么都说清楚了,那道长问我夫人的近况。我就说夫人最近身体不适让大夫一瞧原来是有喜了,然后多谢他的关怀。我把东西送给他的时候,他很欣然的接受了,还祝福夫人跟老爷幸福美满,子孙满堂呢!”
温情的脸色很黑,低骂道:“死丫头片子,正经事都要办砸,好好的你干什么添油加醋!”
小妹委屈道:“夫人,人家也是为了你好嘛!这样那道长就会死心,不会再来过分关心你。不是很好么?大家划分了界限,不相往来。”
温情神色一怔,过了很久,脸上的愤怒慢慢消退,忽而笑了笑:“你说得对,有些事就该快刀斩乱麻,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做得不错……”虽然她有点低落,可也知道这事就该狠心决断,斩草除根,不该留下任何痴妄。
吴玉生已经明白了吧!他会收拾自己的感情,把她遗忘在心里。
温情暗道:我该让他好好的为自己而活着,不能让他有什么杂念。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吴玉生便不再过问她的近况,也不会寄来什么书信。温情觉得这样很好,可舒心的时候,觉得更空虚了。当她终于可以下地走,挣脱了束缚以后,便立即坐马车赶往了暇灵那里。小妹之前一直反对不让她走,可温情瞪了眼睛后也就不敢阻止。
温情在暇灵那个乡下的老家门口下车,看着周围的野草与荒芜的田野,也知道这边的村民过得贫苦。若水城的百姓已经受了朝廷发放的赈灾粮食,暂时有了温饱,可这地方偏僻还未有朝廷的救济,故而村民们的粮食短缺。
“你是谁啊?”从田埂上回来的老农夫眯着眼睛看着温情,浑浊的眼珠带着疲倦。温情看他脸上的风霜,微笑道:“老伯,我是来看朋友的,请问这里可有人家的女儿叫暇灵的?”
老伯想了很久,而后顿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额头,然后说道:“你是说王老头那家人啊!”
“是啊,他家的女儿是叫暇灵来着。”温情见过暇灵的父母,也知道她姓王。
“诶……他们搬走了,听说要去投靠亲戚。”老伯说道:“今年的秋收不景气,他们才两亩地,得养活四口人呢!再说前不久还被山贼洗劫了一空,这后半年就得喝西北风了。
本来说暇灵去了官家住,有好吃好喝的,那官家人待她不错,我们都很羡慕,连她的父母也觉得这是好事。没想到啊,前几日她一个人回来了,同村的老乡问她怎么不去过好日子回来做什么?这姑娘就一句话也不说,变了很多,都不见笑颜了。”
温情听到这里,心里愧疚,想不到自己的一时误会让暇灵受到的打击。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因此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