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也赞同这点:“玉生有颗赤子之心。”也是如此干净的人会轻而易举的闯入温情的心房,让她毫不设防。
长生坐在了石桌旁,倒了杯清茶,看着后山上的修竹:“他是君子,我曾为能够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弟子而自豪。若是可以,我真想救他回来。”
长生眼里带着复杂,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头起了涟漪,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哀愁有些寂寥。
温情走在竹林间,拍着青嫩的竹子,看着层次分明的竹节,暗道:要是山下的世情也能如此清晰便好了。
未知才是恶梦,让人仿徨。
长生回到炼丹房,把从后山处摘来的药草跟露水倒入炼丹炉中贴上符咒加以炼制。房里弥漫着药材的浓香,白雾氤氲,看不清房中的一切。
他带开了机关,打开了一处密室,走了进去,合上密室的门。
白日因着小凌夷的话勾起了温情心里的伤痛,她思念着玉生,为了那份不能弥补的愧疚之情,不能入睡。
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回,忽而被外面的脚步声给惊醒了。那个脚步声听着让人汗毛倒竖,倒不是她怕什么鬼神,而是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
居然会在白云观再次遇到她?
温情不敢置信,然而还不等她确定外面的人是谁,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披着黑纱的女子,散着一头长发,额前还垂着一缕,挡住了她小半张脸。她剩下的半张脸却是凹凸不平,烙着鲜红色的印记。
“无艳。”温情惊诧道:“居然真的是你。”她对无艳有着莫名的感觉,并非是嫌恶,而是多了抹惊疑不定。
无艳虽然长相丑陋恐怖,可是身上却带着离奇荒诞的气息,仿佛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比鬼怪更可怕几分,可以说得上是惊怖。
“你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只是要跟你说件事。”无艳看到温情脸上的惊色,伸手把挂在耳边的面纱重新挂上,然后回身关好了房门,走近温情。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温情知道她通常跟着朽鸢,便戒备道:“你是一个人上山的么?”
无艳坐在桌边,把油灯挑得亮堂了些,然后幽幽的看着温情:“你不要多问,我跟着谁来与你无关。你放心,今夜你不会有危险。”
“你什么意思?”温情探问道:“你们上山的目标不是我,是不是冲着长生道长而来?”
无艳没回话,温情却了然道:“慕寒没有下手,那么女魔头就来亲自动手了。”不除掉长生,朽鸢就有着隐患,所以要来铲草除根了。
“我是想要跟你说清楚关于那日成婚的事。”无艳说道。
“慕寒娶了她,我知道。”温情装作毫不在意,淡淡道:“慕寒跟我已经和离了,他娶谁都跟我没关系。我不会伤心,你也不用再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无艳沉默的看着她,眼里露着一种忧伤,仿佛茶杯上的裂纹,如何也修复不了。
“你错了,其实一直被骗被蒙在鼓里的是太尉大人。他被所有人都设计,可无人会替他喊冤,即便是公主,也对他误会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