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忙推开他,稳了稳气息,收收心里的暧昧心思,嗔道:“你……你这人……”
许是刚醒来便如此激动,温情只觉脑袋一阵阵发胀,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慕寒见她如此,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疼惜,低声道:“休息会。”语毕,便准备离开。
温情见慕寒要走,有气无力地支起身子,细细的嗓音像猫叫一样,叫住了他:“你去哪?”
慕寒转过身,像寻常人家,外出工作的丈夫交代给自家娘子一样,语气自然:“帅府,昨日的事情还未处理。”
温情一时有些晃神,回过神见慕寒还站在那等她说话,她暗自抚了抚乱跳的心,故作平静的望了他一眼道:“哦,那你快些去吧。”
慕寒见她别扭的神态,眸内闪过促狭的笑意,却是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慕寒离开后,温情长舒一口气。她躺在床上,心绪却无法停歇。
想起昨日之事,温情冷了眉眼,出事时的惊慌失措褪去,她意识到此次郁雪所布之局的恐怖。
这件事绝非郁雪一人所为,温情心中异常清楚,郁雪并无这般大的能耐。
然而,她实在是设想不出是什么人会用这般狠毒的计策来对付她。
思及因着这场风波伤重吐血的郁父,温情心生不忍,再也无法躺在床上。
她压了压翻涌的思绪,拖着疲累的身体自床上起身。步履略显沉重的走向房门,招手示意远处的小丫鬟过来。
小丫鬟看到扶着房门边虚弱地站着的温情,忙快步赶来搀住温情,关切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唤奴婢一声就是,何必自己出来呢。”
温情看到这真情实意的关心,心口一暖,微笑着开口道:“我有些担心父亲,想去看看他。”
温情由着小丫鬟搀着,略显缓慢的朝郁父房里走去。
路上小丫鬟还不忘唠叨:“大小姐,下次可莫要自己走出来了,您此刻身体还虚着……”
温情也只是笑着安安静静的听小丫鬟说。
不多时,温情便已到了郁父门口,走进去却是发现,郁父还处于昏睡中,并未醒来,只有郁雪在床边哭哭啼啼。
那梨花带雨的姿态,勾得周遭下人心怜不已。
见温情进来,郁雪心中暗叹可惜,面上却是哭哭啼啼地说道:“姐……姐姐……你可算是过来了……爸爸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大夫说爸爸是急怒攻心……”
说着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期期艾艾地道:“对不起,姐姐……雪儿也是着急才忘了你也是刚刚醒来……”
见温情面露讥讽的看着她,郁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你莫不是认为雪儿是故意提此,让大家觉得你是害父亲至今未醒的罪魁祸首……”
温情面上的讥诮更甚,却是思虑良多。
一来,郁雪平日里都是和今天一样,用柔柔弱弱的外表蒙蔽他人,怎的会忽然设计她。
二来,郁雪何时有这般手段,单单是那遇水便白和牡丹变菊花,就已很难弄成,更遑论……
最后,郁雪如若真有这般实力布下如此大局,她又有何原因在这装模作样,岂非浪费时间。
故此,若说此事无人在郁雪身后推波助澜,或是说,无人在身后指引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