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靖如意算盘打的好,可仓促间拉起来的军队浑水摸鱼可行,又怎么会是纪律严明,刀尖舔血的杀手的对手?
不过一刻的时间,反军便仿佛被切菜一样切了个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剩下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四下逃散。
然而,又不知从何处涌出了大队军队,将他们围住了。
本该在寒山围猎的皇帝皇后,迎着猎猎长风,衣袂纷飞,并肩站上了城头。
贺兰白不怒自威,环视一周,冷冷道:“大胆逆贼温相,朕与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感恩。来人,将温相及其党羽押进牢中,朕再行发落。”
余思靖脑海中一片空白,对四周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只有充满了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并肩的那两个人。
她被耍了。
什么秋猎,什么大赦天下,全都是假的。螳螂捕蝉,呵呵呵,可怜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黄雀不是她,是温情。这女人笃定了她等不了,明目张胆的用冷瞳来激怒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将她的人一举歼灭?
“至于温暖,带至偏殿,朕与皇后亲自审讯。”
余思靖心如死灰,连被人拖着走都没多大反应。
待她被押着跪倒在大殿上,被迫抬起头去看高高在上的贺兰白和温情时,她才如梦初醒的猛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贱人,昏君!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
啪的一声,她被一旁的侍卫大力扇了一巴掌,头偏向一侧,混着血沫不清晰的骂声才算消停。
温情悲悯的摇了摇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威严道:“温暖,你为何助那奸佞小人做此大逆不道的事?”
“呵呵,呵呵呵。”余思靖突然笑了起来,状若癫狂。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眯起眼睛看着温情,啐道:“少在我面前装的高高在上,温情,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比谁都清楚。”
温情神色淡淡,并未被激怒。
“对,我输了。时不与我,我没话说,可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心服口服了。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把贺兰白迷的五迷三道,说什么也要护着你,那回的流言蜚语就足够让你死一百回了!”
“所以,谣言始于你?”
“是,哈哈哈,是我又怎样?不仅如此,我做过的事可不止这些。你待如何?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哗然。对着余思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余思靖像是彻底疯了,狂笑不止,涕泪交加,还不忘阴狠的瞪着温情。
温情和贺兰白,却自始至终,连表情波动都不曾有,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思靖。
那种带着悲悯和不屑的眼神,却更加刺激的余思靖怒火中烧。不应该如此,赢的人该是她,这会子站在那九重宝塔之上睥睨苍生的人,也应该是她。
而不是温情!
温情凭什么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似得,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她不甘心,她要让温情这虚假的面具破碎!
余思靖疯疯癫癫的将自己做过的事一件件说了出来,却始终没有在贺兰白和温情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众人都觉得余思靖疯了,摇头叹气得有,唾弃的有。
不料余思靖在说完所有事情之后,猛然大笑起来:“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