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萧萧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这药方中除了血丹之外,还有一物格外重要,不过我想对于大王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物?”
穆萧萧看着金狼王道:“一匹马的血。”
金狼王闻言大笑:“这草原之上别的或许没有,但是马匹却成千上万,别说是一匹马,一千匹马的血我也可以给你。”
“此马名叫照夜玉狮子。”
……
时间转眼来到傍晚,天边的夕阳映衬得天空一片血红。
草原上的太阳显得格外的大,照在草场之上,为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轻纱。
穆萧萧抱着膝盖坐在山岗之上,痴痴地望着天边的火烧云。
说是山岗,不过是草原上的一个小山包罢了。
临舒静静地靠在穆萧萧身侧,如水的眸子中映衬着如火的云,亦如沧海落残阳。
穆萧萧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惆怅,一道冷峻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心头,便再也挥之不去。
此刻那天边的云仿佛都变成了那身骑白马的将军。
“二叔,你回到西北要塞了吗?”穆萧萧喃喃自语。
一直靠着穆萧萧的第五临舒闻言轻轻抬头望向穆萧萧的侧脸,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喜色。
突然临舒抓过了穆萧萧的手,用自己春葱般的手指在穆萧萧的手心写下了四个字:亦如初见。
穆萧萧不解地看向临舒,刚要问些什么就听得身后传来孟琅的声音:“姑奶奶,饭快好了,下来用膳吧。”
穆萧萧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自那日打赌之后,孟琅倒是时不时地会兑现自己的诺言,没有外人的时候喊上自己一声姑奶奶。
回首看向浑身还绑着绷带的孟琅,穆萧萧眼神变得复杂。
似乎过去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登徒子”,又或许是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用心去看懂这个昊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
这一路走来,穆萧萧竟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令自己排斥到极点的未婚夫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人生路茫茫,过客皆匆匆。
有些人只适合看表面,因为一旦你深究他的内里,也许他便会在你内心深处无声无息地抢走一块位置。
所以有时候肤浅并不是过错,而滥情也许也是因为身不由己。
草原之上此刻已经架起了篝火灶台,远处孩子们在嬉戏笑闹,男人们在宰杀牛羊,女人们在准备奶茶与美酒。
入眼一片热烈的气氛,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因为今夜金狼王将会在草原上设宴款待来自大秦国的神医。
穆萧萧刚刚走下山岗便被一群草原孩子围住,笑闹着给穆萧萧和临舒戴上草原人独有的装饰品。
“姐姐有糖吗?”
“大秦国的糖好吃吗?”
一群孩子嘴里说着艰涩的秦国话,围着穆萧萧问个不停。
这却是难住了穆萧萧,她手里怎么会有糖果呢?
“咳咳,姐姐没有,姐夫有糖啊!”孟琅不知何时来到了穆萧萧身边,手里抓着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
“别瞎说,哪来的姐夫?”穆萧萧呛声道。
孟琅却是也不以为意,或许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夜色降临,草原之上一片欢腾,火上烤着整只的羊,桌子上摆着大块的肉,大碗的酒。
场中热情的草原姑娘们载歌载舞,围着篝火舞动着曼妙的身躯,引来男人们阵阵叫好之声。
孟琅与一群草原壮汉挤在一处拼酒叫喊,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受过重伤的人。
“哈哈哈,喝酒,你们秦国人,不行!”
“嘿!兄弟我这暴脾气,今天让你看看醉花涧第一酒神的厉害!”
孟琅喝得兴起,穆萧萧看不下去小声提醒:“别喝多了让我抬你回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在哪喝倒在哪睡!”
就在这时,一群草原姑娘来到穆萧萧身边,拉着穆萧萧和临舒向场中而去。
穆萧萧还要推辞,却架不住那些姑娘的热情,只好随着那些姑娘到篝火旁跳起舞来。
开始的时候,穆萧萧还有些拘谨,但在鼓乐声中,穆萧萧却是越来越乐得其中。
舞罢,穆萧萧与临舒却已经是香汗淋漓了。
金狼王站起身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今日本王设此宴迎接远来的大秦贵宾,他们治好了本王的病,是本王的大恩人,四位贵客将是我们金狼王庭永远的朋友!”
“让我们为朋友举杯!”
所有人都举杯畅饮,就连穆萧萧与临舒都喝了一大杯草原特有的烈酒,呛得临舒咳嗽不止。
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时,一个草原侍卫突然策马而来,慌慌张张地从马上翻下,大喊:“报告大王!大事不好!”
这一声高喊顿时打破了热烈的气氛,所有人都看向了来报之人。
金狼王当着穆萧萧等人的面被搅了兴致,顿时大怒!
猛得将手中的酒杯摔落,站起身大喊:“大胆,没见到本王在宴请贵客吗?来人,将这个冒失的家伙给本王拖下去,重罚!”
立刻有两个壮汉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