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便拎着酒壶向自己的房间而去,留下一脸茫然无措的穆萧萧。
“二叔这是怎么了?”
临舒也早就已经清醒了过来,拉着穆萧萧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
晚饭过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只有陈惜命还坐在房顶之上。
只不过他坐的是孟琅的房顶。
空中繁星点点,孟琅费力地爬上了房顶,拍了拍房顶的灰尘,坐在了陈惜命身边。
“怎么陈将军,找孟某有事啊?”
晚饭之前,陈惜命曾经找过孟琅,约定晚间相见。
陈惜命放下手中的酒壶说:“去河边走走如何?”
“去河边?那你让我爬上来做什么?再说……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去河边散步有点……有点……”孟琅一脸的诧异。
“关于萧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陈惜命的这句话一出,孟琅顿时收起了玩世不恭。
两人从房顶飘然而下,片刻后便来到了村口的河边。
不知渊的夜宁静而祥和,只有潺潺的水流声和点点虫鸣回荡。
陈惜命站定脚步,回头望着孟琅问:“你喜欢萧萧吗?”
孟琅撇了撇嘴说:“谁喜欢那婆娘啊!本少爷是有婚约在身没办法。”
“那你休了她。”
陈惜命的语气平淡又认真。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两个男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了许久。
良久之后,孟琅率先打破沉默说:“原来陈将军喜欢穆萧萧那个丫头啊!”
“喜欢!”
出乎孟琅的预料,陈惜命竟然回答得极为干脆。
孟琅顿时有些慌神,试探着说道:“我说的是男人喜欢……”
“就是那种男女间的喜欢!”陈惜命打断了孟琅的话。
孟琅脸色连变,咬了咬牙撇嘴道:“切,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简单,但是对不起了陈将军,她穆萧萧与我有婚约在身,我是不会放手的!”
陈惜命的眼神依然很平静:“可是你并不喜欢她不是吗?”
“我……我……”孟琅被逼无奈,只能说出真心话:“谁说我不喜欢她?我若是不喜欢那个丫头我会替她受那么多苦?”
陈惜命嘴角微微牵动,冷哼了一声说:“孟公子,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所谓婚约在陈某人眼中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你……陈惜命我告诉你,本少爷敬你一路上的照顾,但你别太嚣张!”
“那婚约乃是我爷爷当年定下的,你陈惜命就算再不可一世,却还是我爷爷手下的兵!”
陈惜命突然冷笑了起来:“呵呵呵,大将军吗?我敬他,他就是大将军,我不敬他,他不过半截朽木!”
“你……”孟琅无言以对。
“别说是你爷爷,我若执意要带走穆萧萧,就算是大秦皇帝秦曜阳在此阻拦,我也敢捅他一个透明窟窿!”
一语惊天!
孟琅看着月光下陈惜命的身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片刻后大吼一声:“你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哈哈哈哈——”陈惜命突然仰天长笑。
随后陡然抓住孟琅的衣领,盯着孟琅的眼睛喊道:“我本无名无姓,被穆萧萧他爹捡到之时尚且无法断定到底是陈国人还是秦国人,若我本为陈国人,你告诉我,我何来大逆不道?啊!”
孟琅身为大将军之孙,自然也不是无胆无识之人,他心中明白,既然今日陈惜命与他说了这些话,那便绝对无法善了了。
毫不示弱地看着陈惜命的眼睛,孟琅问道:“那你到底想如何?”
陈惜命哼了一声松开了孟琅的衣领,说道:“孟琅,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就只会依靠你爷爷吗?”
“想得到穆萧萧的话,就堂堂正正地和我打一场,你敢吗?”
打一场?他陈惜命在战场上绝对就是那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和他打一场?除非不要命了!除非是个傻子,是个痴人!
偏偏此刻的孟琅就是那个痴人!
陈惜命话音刚落,孟琅已经一拳砸向了陈惜命的面门。
陈惜命也不躲不闪,任由这一拳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砰——
哗啦——
孟琅这一拳直接将陈惜命打进了河水中。
“姓陈的!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今天你找打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说着话,孟琅已经跳进了河水中。
陈惜命躺在河中,任由河水冲过自己的身体,流过自己的眼前。
透过清澈的河水,望着满天的繁星,望着如镜的明月,陈惜命仿佛看见了穆萧萧笑着叫自己二叔。
时间仿佛回到了醉花涧楼下,那个有些莽撞的美丽女孩跌进了自己的怀里,撞落了自己的面具,也撞破了自己封闭了十七年的心门。
不知不觉,两滴眼泪顺着河水流向远方。
感受着嘴角的疼痛,陈惜命笑了,笑得很开心。
就在孟琅来到他头顶之时,陈惜命骤然从河水中跃起,一脚向着孟琅胸口踢去,将孟琅狠狠地踢向了远处。
陈惜命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哼了一声,向着孟琅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