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一边是超过三万兵马的大军,一边则只有单薄的三千人。
十几倍的差距隔在两军中间。
“哈……哈哈,不过三千人罢了!”牛独勉强一笑,拍马走了出来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陈惜命没有回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囚车中的穆萧萧。
她瘦了……
不过数日不见,她竟然消瘦至此。
目光转向牛独,陈惜命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名之火。
那冰冷如刀的目光穿过两军之间的空地刻在牛独身上,使得牛独竟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枪——”陈惜命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锵——
三千雪狼卫整齐划一地将长枪提在身侧,却只发出了一个声音。
在这一刻,一股掩饰不住的冲天肃杀之气从三千雪狼卫身上散发而出。
陈惜命再次开口,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极为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赶尽杀绝——”
下一刻,胯下的霜月率先动了,陈惜命一马当先向着乐羊大军冲了过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千匹白马同时迈开了步子。
那三千雪狼卫就如一阵暴风雪一般席卷向了乐羊军队。
牛独眼看对方冲了过来,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不屑地冷哼一声怒道:“以卵击石,兄弟们给我杀——”
喊杀声响起,牛独身后的三万大军也已经向着陈惜命冲了过去。
两军转瞬相遇,鲜血冲天而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几个呼吸间,雪狼卫竟然就已经从那三万大军之中一冲而过,又再次折返而回杀进了人群之中。
牛独骑在马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哪是什么人间骑兵,分明是来自地狱的勾魂鬼。
雪狼卫每刺一次枪,便会有一串乐羊士兵被钉死在枪尖之上。
而偏偏那三千雪狼卫竟然没有一个倒下。
就在这么几个瞬间,雪狼卫已经在陈惜命的带领下又在乐羊大军之中冲了一个来回。
地面之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就这么短暂的一次交手,乐羊大军已经彻底慌了。
没有真正和雪狼卫战斗过就永远也体会不到雪狼卫的恐怖。
唰——
陈惜命将染着血的亮银枪插进了地面之中,下一刻抽出了手中的双股剑。
身后三千雪狼卫做出同样的动作。
“杀——”
随着陈惜命一声令下,三千匹雪狼,六千柄长剑带着六千道无法抵御的寒光冲进了乐羊大军之中。
下一个瞬间,血红色成为了这片战场的主色调。
牛独彻底慌了,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不是战争。
是屠杀!
当六千柄长剑同时入鞘的时候,近四万乐羊大军已经只剩下了不过十几人!
牛独已经从马上跌了下来,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一边说着话,牛独一边向着穆萧萧的囚车靠去。
陈惜命冷冷地看着牛独,淡淡地说了一句:“离那辆车远点。”
牛独不是笨人,否则也做不了魏无极的副将。
从陈惜命的话里和穆萧萧的表情他已经判断出,陈惜命一定与穆萧萧关系不一般。
若是如此,那只要控制住穆萧萧,就还有机会活下去。
想到这,牛独已经探手向着囚车里的穆萧萧抓去。
可是下一刻惨叫声响了起来。
牛独伸出去的那根手臂已经被钉上了整齐地十八根金刚弩箭。
陈惜命身后十八骑雪狼卫手握短弩冷冷地注视着牛独。
“我说了,离那辆车远一点。”
牛独扶着手臂咬牙问:“你到底是谁?”
“陈惜命。”
随着陈惜命报出姓名,他手中的剑也动了起来。
牛独的眼神中还带着震惊惶恐,但是人头却已经滚落在地了。
余下的十几个乐羊残兵顿时都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陈惜命没有如他之前所说的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这些人的性命。
“去告诉魏无极,就说西北的雪狼来了。”
那十几人立刻连滚带爬地向远处跑去。
陈惜命缓缓扭头看向囚车中的穆萧萧。
穆萧萧紧紧咬着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样子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三千雪狼卫一言不发地看着陈惜命与穆萧萧。
穆萧萧就这么与陈惜命对视着。
“你爹呢?”
是陈惜命率先开了口,但是这一句话却如一根尖针一样狠狠地刺进了穆萧萧的心里。
我爹呢?他竟然不是先关心我?
连穆萧萧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她是多么荒唐,他竟然在吃自己父亲的醋。
见穆萧萧泪眼朦胧一言不发,陈惜命微微皱眉挥剑将囚车的锁链斩断。
伸手入囚车淡淡地道:“出来吧。”
穆萧萧仿佛没有见到陈惜命的手一样,扭头冷声道:“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