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了之后,穆萧萧住进了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
驿馆的老板还算是个懂得礼数之人。
知道今日所住的乃是未来的王妃,所以特意请走了驿馆中本来居住的所有客人。
并且将最好的一间房留给了穆萧萧。
没过多久,这位驿馆老板就开始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了。
陈惜命安顿好穆萧萧后,叫来了雪狼卫的两名心腹。
“带着旗,带着人,去陈留城中逛一圈。”陈惜命的语气很平淡。
两名雪狼卫即刻领命离开,带着三千雪狼卫骑马而去,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将那面“命”字旗高高地挂了起来。
东宫殇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站在陈惜命身边问道:“恩公,您这是做什么?”
陈惜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给城中的人提个醒,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最好别说。”
这一路而来,除了城门口的百姓因为陈惜命那一枪之威而保持沉默之外,其余在路上总行能听到一些不太友好的言论。
关于穆萧萧,关于穆家。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一些有心之人的特异引导。
城中都在流传着穆家为了苟活而将穆萧萧下嫁给陈留王的话。
还有言论称穆萧萧是被大将军的孙子抛弃之后为了以后衣食无忧,而主动对陈留王秦轲投怀送抱。
诸如此类,句句扎着穆萧萧的心。
虽然穆萧萧什么也没说,但是穆萧萧眼神中的暗淡,陈惜命却都看在眼中。
望着驿馆外的天空,陈惜命轻轻地冷声道:“十七年过去了,看来这座城中的人已经忘掉了沉痛的过往了。”
“该让他们学会祸从口出的。”
东宫殇不解陈惜命的意思,但是很快他便明白了。
陈惜命会无的放矢吗?显然不是。
当那面“命”字旗时隔十七年再次飘荡在陈留城的大街上之时,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默。
家家紧闭门户,原本喧哗热闹的大街顷刻间人去楼空。
雪狼卫的首领高举“命”字旗,在街道之上大喊道:“陈留城的人听着,我家将军说了,穆萧萧是他的侄女,是他最为关心之人,再有口无遮拦者,下场你们自己知道。”
“无论是在陈国,还是在秦国,在这面旗下没有人可以诋毁穆萧萧!”
那些受到指使的而鼓动百姓造谣的人却是不以为意。
他们并不是陈国的原住民,而是当年老陈留王从昊京城带来的人。
但是他们惊讶地发现,无论以后他们在如何鼓动,却也都没有人敢响应了。
一个时辰后,等三千雪狼卫再次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老板已经体若筛糠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戴着面具男人竟然就是当年带兵杀进陈国皇宫的人。
在这座城中,陈惜命留下了太多东西。
东宫殇也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陈惜命还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东宫殇再次大跌眼镜。
雪狼卫回到驿站外半个时辰后,大批的陈留城陆陆续续地涌上了街道,并将驿站外团团围住。
一排排百姓竟然直接跪在了驿站外,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而一些年老的百姓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等在驿站门口,眼含热泪。
这两种情绪彻底使得东宫殇蒙住了。
早有人进去通知了陈惜命与穆萧萧。
当穆萧萧随着陈惜命走出驿站的时候,她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面前不算宽敞的街道之上跪着近百人,一个个体若筛糠。
“将军,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受到蛊惑的,是他们造谣的!”一个壮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
另一人附和:“若是知道穆王妃是将军的侄女,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穆萧萧疑惑地看向陈惜命问:“二叔,这……这怎么回事啊?”
陈惜命脸上戴着面具,淡淡地道:“替我们家萧萧出口气。”
“啊?”穆萧萧更加疑惑。
就在这时,几个百姓已经押着五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来到人前。
“将军,就是他们和大家说的那些诋毁穆王妃的话。”
听到这里穆萧萧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惧怕陈惜命呢?
陈惜命一步步走下台阶,对着那五个人问道:“谁指使你们散播谣言的?”
“呸!你管得着老子吗?”
陈惜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
立刻就有一群百姓将那五人围了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那五人中一人喊道:“你们这群蠢货暴徒!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陈惜命还未知,你们这群被吓破了胆的蠢货!”
人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都看向陈惜命。
陈惜命也在看着人群,然后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