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玉震惊地看着陈惜命,惊疑地问道:“将军,你是如何进城来的?秦弘应该时刻都在防着你才对!”
陈惜命冷声道:“我若是想进城,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可这是个圈套——”秦非玉压低了声音道。
陈惜命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大不了闹上一场。”
秦非玉闻言脸色一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将军不该来的,萧萧……萧萧她还好吗?”
陈惜命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胭脂。
在陈惜命那凛冬般的目光注视下,不由得浑身一颤,赶紧低头道:“奴婢这就离开。”
刚要走却被秦非玉一把拉住了手。
胭脂疑惑地看向秦非玉,秦非玉却是摇了摇头。
随即秦非玉看向陈惜命说:“胭脂是我最亲近的人,将军不必避讳她的。”
听到秦非玉的话,胭脂的身体明显一僵,看向秦非玉的眼神极为复杂,泪水忍不住顺着那漂亮的脸颊滑落。
滴在她多年未曾开放的心间。
陈惜命却再次深深看了胭脂一眼才道:“萧萧此刻应该已经嫁给了秦轲吧。”
秦非玉皱眉问道:“萧萧她不知道……”随即恍然道:“哦,是将军的良苦用心。”
两人的对话胭脂没有听进去一句,她还依然沉浸在秦非玉那一句“胭脂是我最亲近的人”,久久无法自拔。
胭脂生于战乱,其父母都死在了战争之中。
她从小便在训练中长大,一直是个双面人,受命于秦弘,却也受命于吴事非。
她的美貌反而成为了她最大的武器,这些年她从未真正感受到一丝真心的温暖,所有人都将她当做一个工具。
但在刚刚秦非玉的那句话,使得胭脂早已尘封得内心开始渐渐苏醒。
秦非玉感受到了胭脂的异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陈将军不是坏人,不用怕。”
秦非玉说着竟然温和地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胭脂的长发。
胭脂浑身一颤,赶紧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说道:“殿下,我去为您做一碗醒酒汤,您先和将军聊着,胭脂告退。”
“去吧。”秦非玉眼中尽是温柔之色。
胭脂又向着陈惜命微微颔首才退了出去。
直到胭脂的身影完全消失,陈惜命才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问道:“服不服?”
这句话问得十分突兀,但是秦非玉却是竟然点了点头说:“看来将军您已经看出来了,非玉心服口服。”
陈惜命缓缓摘下脸上的纯白色面具,显出了他那张冷峻的面容。
深吸了一口气陈惜命才道:“当年我便说过,你秦非玉恐怕过不了那美人关,如今看来,你到底还是输在了女人手里。”
秦非玉摇头苦笑。
陈惜命看了秦非玉好一会儿才又道:“这也怪不得你,她和花间姑娘长得太像了……”
秦非玉眼中泪光闪动,却是道:“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花间了。”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陈惜命声音突然变得极为冰冷。
秦非玉闭上了眼睛叹道:“我对不起穆家,对不起萧萧,对不起穆将军,也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人……”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陈惜命打断秦非玉问道:“我大哥的尸骨呢?”
秦非玉道:“已经收敛了,我派人将尸骨埋在了城外……”
“秦弘肯给你?”陈惜命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非玉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然,道:“我跪下求的他……”
陈惜命眼神骤然大变,看着面前的秦非玉陈惜命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骄傲的玉王,那个丰神如玉的美男子,竟然向着亲手毁了他全部的秦弘下跪了?
秦非玉的嘴唇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复几次才道:“我怕我以后无法面对萧萧……”
两个男人就这么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