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听着乐羊权的话,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可怜的怜?这个怜字如一根尖针一般刺在怜妃的心口上。
乐羊权走到桌案旁,为自己倒下了一杯酒,一边轻饮一边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甘,但是……呵呵。”
“人的命天注定,乌鸦再怎么高飞也掩饰不住自己身上黑色的羽毛,终究是成不了凤凰。”
放下酒杯乐羊权继续带着淡淡的嘲讽说:“你伴我一起长大,我为你寻个如今的荣华富贵,也算少爷我对得起你了。”
“只是你正值芳华,却要伺候我那个几近枯木的皇帝伯父,也是为难你了。”
怜妃终于开口说话:“陛下对我很好。”
乐羊权冷笑道:“你还是这么嘴硬,和你小时候一样。”
“还记得小时候那次,我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翡翠白菜,将一切都推在你身上。”
“你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结果……呵呵被打了个半死。”
怜妃身体微微一颤躬身说:“为少爷分忧,是小怜该做的。”
乐羊权笑着点头说:“好,你很聪明,但是不要自作聪明!”
乐羊权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阴森起来,冷声道:“你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你知道你的优势便是你的风情万种。”
“所以你想靠着自己的姿色改变现状,你将皇帝哄得团团转,可惜那老皇帝命里该是个短命鬼。”
“所以你又将目光转向了竹落雨与最近刚到的那个什么雪狼将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他们是做什么?”
小怜不敢与乐羊权对视,只是深深低着头。
乐羊权冷哼一声说:“我今夜前来,就是要让你明白,你一时是我丫鬟,一辈子都是,逃不开的!”
“小怜不敢,小怜不敢!”怜妃一下冲着乐羊权跪了下去。
房梁上的穆萧萧与陈惜命都是紧皱着眉头,这怜妃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光啊。
“不敢就好!小怜,放心。少爷以后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听话。”
乐羊权又倒了一杯酒才说道:“本来我们的计划虽然有些漫长,但是也算天衣无缝,谁知道那老皇帝竟然如此不堪,就这么一病不起!”
“不过也好,我们将计就计,你在宫中多留心皇后与乐羊璟,只要皇帝一死,我们就可以借机发难,皇位必然是小皇子的。”
怜妃试探着说:“可是还有乐羊璟在,陛下驾崩后理应由乐羊璟代理朝政。”
乐羊权微微冷笑说:“这个不劳你操心。”
“到时候你当你的皇太后,我做我的摄政王岂不美哉?”
乐羊权终于放下了酒杯,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向着门外走去。
怜妃突然叫住乐羊权,满心焦急地喊道:“少爷,那孩子……”
乐羊权站定身形,冷声道:“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保那孩子性命无忧。”
说完推门而出,可是随即又停了下来,回头轻浮一笑说:“小怜,明晚少爷还会来的,呵呵呵。”
乐羊权完全消失之后,怜妃就如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床上,下一刻猛得扑向那凌乱的被褥,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房梁上,穆萧萧在陈惜命耳边小声说:“二叔,我们该怎么办?”
陈惜命小声回应:“等她睡着,我们就离开。”
穆萧萧叹道:“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
“静观其变吧,最好不要卷进去。”
怜妃并没有让穆萧萧与陈惜命等太久,哭过一阵之后,怜妃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那诱人的娇躯若隐若现。
穆萧萧再一次及时捂住了陈惜命的眼睛说:“不许看!”
随后怜妃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坐在镜子前如疯魔一般的轻笑着,喃喃自语:“可怜的怜,这就是命吗?”
然后就那么赤着身子走向了床后,床后还有一扇屏风,不多时屏风后传来了水声,想来是怜妃在沐浴了。
陈惜命伸手拿掉穆萧萧捂在他眼睛上的手。
反手抱着穆萧萧,一个纵身从房梁之上跳了下去,带着穆萧萧如一只飞燕一般轻声出了爱怜宫。
此刻依然月明星稀,穆萧萧却突然惊呼一声:“二叔,我们忘了一件事!”
陈惜命回身问道:“什么事?”
“凤钗啊,我们还没看那凤钗呢。”
陈惜命左右看了看说:“太危险了,不如明天我自己再来一次,她现在正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