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年龄来讲,说陈惜命是竹落雨长辈,一点不未过。
只是陈惜命这张脸实在太过年轻了。
陈惜命抬腿便向着寝宫的正门而去,刚走出两步,一个极为清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再向前一步,别怪我剑下无情!”
陈惜命站定身形,冷哼了一声说:“阁下可是鹤一白?”
里面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出,带着淡淡的不屑:“陈将军为何明知故问啊?”
陈惜命嘴角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天下第一剑客果然如手中的剑一般无情冷漠啊。”
“对待你一个叛国之臣何来情面可讲?”鹤一白字字如剑。
“我若非要进去呢?”
“你可以试一试。”
陈惜命冷哼一声,向着竹落雨摆了摆手,示意竹落雨向后退。
随即迈步而上。
就在陈惜命脚步刚刚落下的片刻,一道如匹练一般的雪白剑光自那封闭的寝宫门中一透而出,直奔陈惜命而来。
陈惜命目光一凝,整个人如闪电般躲闪而过。
但是却是不退反进,距离那寝宫之门更进一分。
轰得一声,那寝宫的门骤然破碎,一道雪白的身影自宫中飘出,手中长剑飞舞,十几道剑光交错闪过。
那剑光层层叠叠,仿佛连绵不绝一般。
陈惜命终于露出惊骇之色,身不由己地身形猛得暴退,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辗转腾挪。
剑光如虹甚至将黑影照亮。
数不清的剑光尽皆斩在了陈惜命必经之路的地面之上,没有轰鸣声,而是隐于无形。
陈惜命已然退到了竹落雨身旁。
眼神凝重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一袭白衣。
竹落雨震惊地看到,一缕青丝自陈惜命额前飘落。
“似水流云!”陈惜命沉声道。
鹤一白背对着两人,声音依然那般清冷:“不知陈将军可还满意?”
“这剑法果然精妙。”陈惜命由衷赞叹。
但是随即陈惜命又问道:“是不是只有打败了你,才能进去?”
鹤一白淡淡地道:“打败了我,自然无人阻拦。”
一边说着话,鹤一白已经转过了身形。
竹落雨终于见到了这位天下第一剑客的大概模样。
为何是大概呢?
因为鹤一白的脸上带着半面绘制鹤翅的面具。
那面具遮住了鹤一白的眉眼鼻子,但那眸子却若夜晚星辰般明亮摄人。
但是露在外面的嘴却是那般无可挑剔。
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脑后,身材修长高挑,手中三尺长剑泛着雪亮的光泽。
盈盈一握的腰肢与胸前的起伏显示这她是个女子无疑。
此刻鹤一白站在原地就如谪仙下凡尘一般,又似乎无法沾染一丝红尘之气。
鹤一白看了陈惜命一眼问道:“你的剑呢?”
“皇宫之中为何要佩剑啊?”陈惜命反问。
“无剑如何打?”鹤一白淡淡地道:“取了剑再来。”
说完转身便走。
陈惜命轻笑一声说:“若天下第一剑客没了剑便不敢比试,那也不过如此。”
鹤一白停下脚步,回头道:“不必激我,取剑再来。”
陈惜命冷声道:“有剑无剑又有何妨?竹公子,借扇子一用。”
鹤一白闻言再次停下了脚步。
竹落雨微微一愣,但还是马上将手中折扇递给了陈惜命。
竹落雨已经很久没用过折扇了,今夜不知为何,也许是见春雪而心中紧张,手中总要握着些东西,所以特意带了一把扇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