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羊笙也点头道:“谁曾经还不是个娃娃呢?小时候笙儿调皮,让叔叔费心了。”
骆八荒轻轻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喜欢孩子……”
乐羊笙心里咯噔一下,骆八荒喜欢孩子,但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子嗣。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了起来,骆八荒率先开口问道:“笙儿,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反吗?”
“笙儿愿闻其详。”
骆八荒叹息一声说:“其实,我早该杀了你的,在几十年前,璟儿刚刚降生的时候,我便该杀了你的。”
“还是璟儿救了你。”
“为什么?”乐羊笙满眼不解。
骆八荒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乐羊笙的话,而是看向了牢房门口。
那里放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有一个精美的酒壶,酒壶旁放着一个同样精美的酒杯。
这是牢头走的时候放下的,是乐羊笙带来的。
“笙儿,我有些口渴,这些事说来话长,先喝些酒再说好吗?”骆八荒眼中尽是淡然。
乐羊笙的目光却是剧烈地颤动了两下,然后轻声道:“好,我去给叔叔拿。”
说着起身过去将那酒壶酒杯拿了过来。
乐羊笙的手有些颤抖,酒壶甚至都有些拿不稳。
骆八荒缓缓从乐羊笙手里接过酒壶,然后笑道:“抖什么,还记得你即位第一天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乐羊笙深吸了一口气说:“记得,叔叔说,为人君者,不为刀俎即为鱼肉。”
骆八荒点头道:“很好,你还记得,你啊,太善良,不适合做君主。”
“我记得我曾经向你父亲说过此事,无奈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骆八荒说完话竟然直接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畅快地喊道:“好酒!”
乐羊笙也笑道:“是从父皇的藏品里取的,是陈年老酒,我记得父皇说您最喜欢这酒。”
骆八荒防下酒壶说:“有心了,坐。”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床边。
乐羊笙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坐在骆八荒身边。
“那一年我刚刚有了心爱的姑娘,正准备等着大雪停了就结婚,对我来说,那份感情来之不易。”
乐羊笙闻言惊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骆八荒年轻的时候还有心爱的姑娘。
他只知道骆八荒一生孤苦。
骆八荒看到了乐羊笙的目光,笑道:“谁还没年轻过呢?”
然后接着讲道:“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她一个姑娘,也只爱过她一个姑娘。”
“可惜可叹的是,那一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漫长到我在病床上不知昏晓。”
乐羊笙心中再次一颤,骆八荒在病床呆的最久的一次,便是那次身体受创。
“那一年冬天,你父亲外出遇袭,我为了保护你父亲替他挡了一剑,虽然也杀死了敌人,但是却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我从那以后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太监。”
骆八荒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很淡然,似乎讲述的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般。
“从昏迷中醒来,我心如死灰……”
“我该怎么面对我心爱的姑娘?我本来就比她年长,与我相爱她父母本就有些不同意,尤其我是个乐羊人。”
乐羊笙眉头轻挑,难道那女子是其他国家的人。
骆八荒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是我在国宴上认识的,她是个陈国人,是陈国当时皇帝的亲侄女,是一位王爷的女儿。”
“什么?”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乐羊笙也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骆八荒点头回忆道:“她父母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的,但是我们真的很相爱。”
“她父母在她以死相迫下没办法,最后点头同意,但是却提出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