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而不是父皇。
这是人间最纯粹的称呼。
东宫潮月因为这一声“爹”身体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东宫潮月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才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东宫烁此刻被绑得如同一个粽子,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您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东宫!”
“而你不死,东宫将永远还是这个样子,过去的如果就这么过去了,一切只会越来越糟,东宫在你手里已经无力回天了!”
“你还死死握着做什么?都是你逼我的!”
最后这句话东宫烁几乎是吼出来的!
东宫潮月猛地拿起了东宫翩翩手里的水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准确地砸在了东宫烁的脸上,顿时鲜血横流!
而场中文武百官却是都是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你……你,大逆不道!该死!”东宫潮月喘息着。
鲜血顺着额头流经眼角,最后流进了东宫烁的嘴里,鲜血温热,刺激着东宫烁的神经。
东宫仰天大笑,如疯魔一般,那笑声停在人的耳朵中如同是地狱恶鬼的嘶吼。
“你笑什么?”杨赞冷声问。
东宫烁低下头,不知是不是鲜血流进了眼中,此刻的东宫烁双目通红,如野兽一般。
“哈哈哈,我笑我还没有输!我还有诸侯的五十万大军!杨赞,你们杨家终将被夷为平地!”
杨赞皱眉不语看向了穆萧萧。
穆萧萧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太子殿下,城外的五十万大军恐怕不会进城,也不会与杨家的三十万大军发生战争。”
“你说什么?”东宫烁猛地看向穆萧萧,然后如疯魔一般问道:“你骗我的是不是?呵呵哈哈嘿嘿嘿!”
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西门恣迈步而出,对着东宫烁施了一礼说:“对不起了殿下,萧萧姑娘说得都是真的。”
东宫烁扭头看向了西门恣,又看向了穆萧萧,几次之后忽然疯笑了起来,恍然大悟道:“你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从一开始就拿我当傻子耍是不是?你们……呵呵哈哈哈!全天下只有我东宫烁是傻子!只有我东宫烁是傻子!傻子——哈哈哈哈!”
东宫烁因为手脚被绑着,此刻激动之下,不断蹦着跳向众人,所有人都是不断躲避。
脚下一滑,东宫烁就那么披头散发地倒在了地上,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可是他嘴里还在不断喊着:“只有我是傻子——”
没办法移动,东宫烁就用头顶着地面,像是一个巨大的驱虫一般不断在地上蠕动。
额头的鲜血在这座大雄宝殿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就像是鼻涕虫爬过留下的证明一样。
所有人都在躲着,甚至有人喊着啐着,此刻的东宫烁就如同一个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
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如此,寇不如虫啊。
当东宫烁爬到那个老史官附近的时候,史官起身想要将东宫烁扶起来,却被东宫潮月一声怒吼打断:“别管那个畜生!”
之后东宫烁就在文武百官面前卑微的如同一条发疯的虫子一般不断爬着。
龙椅旁,一众皇子也在骂着他们曾经敬畏如神明的皇兄。
东宫翩翩却是别过了头,早就已经梨花带雨。
东宫殇几次想要冲下去,都被东宫潮月死死按住,冷声说:“殇儿,这是他自作自受!”
“够了——”一声断喝响彻了真个大殿!
那声音如同是来自雪山之巅一般,带着天地间万古的寒气!
陈惜命几步来到了东宫烁身边,东宫烁似乎感受到了有人走到了他身边,竟然停止了爬动。
“何苦呢?”陈惜命淡淡地问道。
然后陈惜命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东宫烁已经趴在了地上。
“不要——”东宫翩翩与东宫殇同时惊呼!
可是随即却发现,陈惜命只是斩断了东宫烁身上的绳索,让他不会再向一个虫子一样狼狈。
东宫烁脸冲着地面,就那么趴在地上。
一个老文臣喊道:“陈将军,你何必管他?”
陈惜命一眼瞪了过去,杀意弥漫,那个老文臣简直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半条命,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全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