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萧萧听后猛然从陈惜命怀里挣脱,震惊地捂着自己的嘴。
“竟……竟然是这样?”穆萧萧惊讶不已。
陈惜命点头道:“我猜那阵阵花香是为了掩盖火油硝石的味道,东宫烁在大殿广场之下埋了足以烧死所有人的火油和硝石。”
穆萧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招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一旦广场着火,能活着的十不存一啊!
可是东宫烁为什么没有走这一步呢?他为什么最后还要告诉陈惜命千万不要让火落到广场上呢?
陈惜命叹息一声说:“这是他疯之前最后的一点良知,那一刻他许是回到了那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吧。”
穆萧萧紧紧咬着嘴唇道:“也许他根本就没疯,他只不过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疯了,他在逃避。”
陈惜命也点头说:“也许等有一天他白发苍苍,即将身死的时候,会最后一次清醒过来吧。”
陈惜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东宫烁最后是被穆昰最先发现的,穆昰说当时东宫烁正光着脚,在湖里踢着水。”
“为什么?”穆萧萧不解。
陈惜命叹息一声说:“下午你给东宫潮月诊病的时候,我问过东宫殇,他说……”
陈惜命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难以说出口,喉结上下律动了几下,才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东宫殇说,小时候东宫烁常常带着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到那湖里玩水,因为此事没少被东宫潮月责罚。”
陈惜命又说:“后来东宫烁最爱的下雨也最喜欢到那座湖边光着脚踢水。”
“也许他在自己清醒的最后一段时间追忆往昔吧。”
穆萧萧也不禁流露出一丝伤感,然后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说:“二叔,我们去找西门恣吧。”
陈惜命笑着问道:“想好了?”
穆萧萧点头说:“这东宫经不起折腾了,既然东方樾他们想要逼着我们承认这个结果,我们不接受似乎也不行。”
“不如早些决断,迟则生变。”
陈惜命点头道:“好,一切听你的。”
他们甚至没有第二天清晨,连晚饭都还没有吃便出了皇宫,去了宰相府。
门口的侍卫正好在换岗,立刻就有人就去通报,没想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西门恣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西门贺。
几日不见,西门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看到穆萧萧与陈惜命立刻恭敬地行礼道:“主上,小姐,我爷爷等候多时了。”
陈惜命有些厌恶地看了西门贺一眼然后说:“有机会请你吃西瓜。”
穆萧萧偷笑,她明显看到西门贺似乎干呕了一下。
恐怕未来很多年西门贺都不会再吃西瓜了吧。
两人由西门贺带着一路来到了西门恣的书房,发现西门恣正站在书房之外等候。
穆萧萧一愣问道:“西门大人为何不进去等候啊?”
西门恣淡淡一笑说:“先生们在里面等着,请。”
陈惜命与穆萧萧对视一眼,随后推门而入,屋子里依然布置得古色古香,只不过里面刺此刻坐着八个人。
一见到穆萧萧与陈惜命走进来,八人同时站起躬身。
“见过主上,小姐。”
八人正是以东方樾为首的鬼市的八个先生,除了从没有见过面,据说是在外游历的金阳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场。
陈惜命问道:“怎么都在?”
东方樾恭敬地道:“我知道主上与小姐会来,所以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