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升看着神色不善的老者强装镇定,咽了一口唾沫说:“你……你总要做些什么吧?”
老者应该是知道公羊升和秦弘的关系,所以最后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嘹亮的鸟鸣之音响彻天际,一只巨大的雪雕自远方飞来。
大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刚刚那些飞鹰,包括雪狼卫的雪鹰在内,都已经尽了全力,所以此刻飞回来的就只有荒原的天空之主,金睛雪雕。
聂山河与梁生端坐其上,观察着此刻战局。
大雨之中,雪鹰难以继续飞行传信,所以这统筹全局的任务就只能由聂山河亲自担任。
梁生则是留下来帮助聂山河的。
他们要时刻关注两边的战局,然后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穆萧萧。
地面上的公羊升眼见着空中的雪雕飞翔而过,心中恨意滔天,他心中明白,刚刚那场雷劫的始作俑者说白了就是空中这只巨大的雪雕。
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公羊升指着空中的雪雕,对着一旁的老者喊道:“既然你左右不了战局,那杀了那只扁毛畜生,和那两个混蛋,你总能做到吧?”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然后说道:“你要明白,红尘外的人不能随便杀红尘中的人,会触怒天威的。”
“触怒天威?你指刚才的雷劫吗?”公羊升面目狰狞。
老者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修行之人最在乎因果,今日若是杀了凡人,来日说不定便会早死几年。”
“修行者也怕死?”公羊升咬牙道。
老者道:“活得越久得越怕死……”
可是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中闪出了一丝惊讶,抬头望着空中飞过的雪雕,仰天大笑。
公羊升看着自己的手下一片片倒下,心中都在滴血,怒问道:“你笑什么?”
老者指着空中的雪雕说:“我可以帮你杀了上面的人和鸟。”
“啊?你刚才不还说因果吗?”公羊升不解。
老者眼中冷光浮现说:“我说的是凡人不能杀,没想到的是上面那个不是凡人……”
骑在雪雕背上的聂山河似乎有所感应,双眉一立,惊道:“不好,天极山的人!”
“晚了,荒神九部的后裔竟然还有如此道行的,留不得!”老者沙哑阴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还没等聂山河催促雪雕离开。
老者已经飘到了雪雕的对面。
主战场之上,陈惜命正在奋力厮杀,秦军之中至今都还没有一个人在陈惜命手下坚持一个回合。
就在这时候,一面大旗迎风飞舞,陈惜命看到这面旗帜的刹那整个人眼神都变了。
那旗帜上写着一个“胡”字。
是西北军!
陈飞就在陈惜命身边,惊问道:“将军,怎么办?是西北军,打还是不打?”
陈惜命咬了咬牙说:“打,战场之上只有敌我与生死……”
“可是将军,几年前那是我们的袍泽啊!”一个雪狼卫忍不住喊道。
陈惜命眼神锐利,说道:“从我们走出大黑山关口的那一刻,我们已经不是袍泽了……”
说完话,陈惜命不等别人阻止,已经催马向着西北军冲了过去!
“将军——”陈飞就要跟着冲过去。
“留下来——”陈惜命大喊一声,已经没有人敢一起随着去。
陈惜命一路之上将秦军杀得片甲不留,终于冲到了西北军之前,一众西北军眼见陈惜命冲来,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滚——”陈惜命怒喝一声。
他在西北十五年,积威已久,没有陈惜命,西北早就乱成一团了,还哪有什么西北军啊!
所以这些西北军都极为惧怕陈惜命。
哪有人敢阻拦他?
秦弘站在山岗之上,咆哮道:“西北军这群叛徒,朕要罚光他们的军饷——”
陈惜命直接从西北军中冲了过去,直奔胡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