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有些气愤,皱眉道:“说得简单,你们说孩子死了刘护士长就能信了?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正是这话。”白夜妈应道:“我和她爸虽然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也想留下小夜这个孩子,但也是怕人家刘护士长不信也不依,因为人家既然捡了这个孩子,又不惜每个月花着钱找人寄养,想必人家是要留着有自己的用处的,要送人早就送了,又怎么会白白让给我们呢?”
她顿了顿,用力咬了咬嘴唇说了下去:“思来想去,我和她爸就生出了个坏主意,反正刘护士长一直很相信我们,而且她又害怕被单位知道她寄养孩子这件事情,所以我们就决定拿着给自己闺女看病的那些药费单子,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去找刘护士长报销费用,并且咋呼着叫她来家里收尸,我们赌她肯定不敢来,即便是来了,她之前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孩子,也认不出谁是谁。就这样,我们大着胆子去医院找了刘护士长,果然,她看了那些药费单子也没有怀疑,还说那孩子是早产儿,先天不足体质弱,自然是容易患病,而且她害怕声张出去,也没说要来家里查看,只是拜托我们找个地方悄悄埋了吧,别叫人知道,然后她又找人借了钱给我们报销了那些费用,还说让我们费心了。”
说到这里白夜妈的头已经快低到了胸口上,她喘了口粗气,“现在想想,我们做的那事儿可真不是人,一辈子亏心哪!她爸这个病和我生的那个傻儿子,都是现世的报应啊……”说完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这次李欣然倒是沉默了,沈月容和赵华军却相视点头,释然叹息,因为白夜妈所说的这些话与他们之前收集的那些线索全部都对上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全部清晰地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见白夜妈如此痛心疾首,沈月容又递过纸巾劝道:“嫂子,你能把事情都说出来就是赎罪了,别哭了,都过去了。”
白夜妈仍然抽泣不止,双膝一弯,又冲着赵华军跪了下来,“我替我们家给你们赔不是了,我没想到因为我们的自私竟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痛苦,如果我们当时没有骗刘护士长孩子死了,那你们肯定早就能找回孩子了,小夜的亲妈也不会痛心半辈子了,小夜她也不用跟着我们吃那么多的苦了,我们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