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自然不知道朱董事此时在想什么,但也能察觉出朱董事看向她目光中的敌意越来越重。被人这样盯着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白夜虽小有紧张,但也问心无愧,所以一直神色镇定地站在一旁等候朱董事下达指示。
朱董事见白夜在自己逼视的目光中竟然能保持气定神闲,神态自若,心里对她更加高看了一眼,暗道:是个可造之材,但可惜这个人不能为己所用。
审视良久,朱董事终于开口对白夜冷冷说道:“情况我基本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好。”白夜亦不多话,点头礼貌退出了办公室。
朱董事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的助理金科长给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把营业部白夜的资料调出来发给我,然后叫申科长多注意她一下。”
金科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鼻侧有些雀斑,身穿黑蓝色的套装,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绾成发髻,这样的打扮让她很是显老。
虽然相貌很是普通,但她却是朱董事的心腹,也是申科长的内应,她和申科长不仅是延吉同乡,而且还是校友,申科长当年就是她介绍来公司的。
一般人是听不懂朱董事这种吩咐的,但金科长能懂,她立马就明白自己领导是有意思想让白夜卷铺盖了,让申科长多注意的意思就是让她找找白夜的毛病,在工作上给她下下绊子,让她知难而退,自动请辞。
金科长领命而出,朱董事随即起身去了李爱国的董事长办公室,冷旭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得敦促李爱国去探探底儿,不能让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天泽的产业绝不能便宜了白眼狼。
朱董事去的时候,李爱国正在悠闲地泡着功夫茶,见她脸色凝重地进来,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不满之事要来发埋怨。
李爱国暗暗皱了皱眉头,挤出微笑抬手招呼朱董事,“来的正好,这是冷旭刚送我的极品大红袍,还有这套纯手工打造的纯银茶具,好茶配好杯,快来尝尝,泡的火候刚刚好。”
朱董事却并不接茬,脸色更加难看,眉头拧出了川字纹,开口就嗔道:“你整天就知道弄这些,我看公司的事儿你是越来越不上心了。”
见她冷脸扫兴,李爱国也不理会,自顾端杯品茶,放下茶杯才打了个哈哈问道:“又怎么了?又是哪里不好了?”
朱董事也不坐下,站在李爱国对面,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杯杯盏盏,开始发火,“冷旭给你点儿小恩小惠就把你骗得五迷三道,你知不知道他跟那个白助理并不简单?你还一心想把云柔嫁给他,你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
李爱国很是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打断朱董事的话,好言安抚,“夫人哪,稍安勿躁,先坐下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