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旭挑眉摇头,“也不难,因为李爱国这个人性格有些矛盾,他一方面很谨慎,一方面又很有赌性,还有就是,他很喜欢跟建议者反其道而行之,比如说你劝他谨慎时,他反而敢冒进,而你鼓动他冒进,他却会谨慎下来,而且这种另辟蹊径也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所以他一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也很讨厌别人对他的质疑。”
白夜不禁叹道:“你对他真是了解至深,这七八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冷旭笑道:“是啊!所以我今天就故意劝他要谨慎一些,等大客户的订单合同下来,再与鼎宏签约,可他却给我上了一课,说要懂得风增火势,火增风势,还说如果先一步与鼎宏达成融资协议,更能证明天泽确实是有实力、有信心、有魄力,大客户会更对天泽青睐有加,订单只会给的更多,然后在大客户的带动下,其他客户也会蜂拥而至,跟风而上,成倍成倍地增加订单。”
“看来李爱国是心意已定了,他真要下场赌这一把大的了。”白夜微微一笑。
“对。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没人乐意雪中送炭,但谁都喜欢锦上添花,不管是大客户还是小客户,心态都是一样的。可前提是要先把火生旺了再借风势,否则风只会把火给吹灭。李爱国万万不会想到的是,我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丰厚的期权诱惑,离开公司。所以等他签了对赌协议之后,我就会转去天泽的对家任职,然后跟大客户开出更优厚的条件中途截胡,让天泽的订单流产,到那时候就有好戏看了,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哈哈!”冷旭一阵冷笑,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狠辣之色。
冷旭不掩饰,白夜也只有赞许而不惧怕。爱恨都不分明的糊涂之辈那才是可怕的,而白夜本身也是爱恨分明的果敢之人。
白夜接着问道:“协议上规定对赌失败的话,天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天泽要以股权偿还,这也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结果。我就想让天泽易主,让李爱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冷旭咬牙切齿。
白夜是个很理性的人,怕冷旭的预期过于乐观,犹豫了片刻又说道:“但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李爱国手里的股权肯定会减少一部分,可想让他一无所有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对于这个,冷旭却很笃定,“只要他陷入颓势,就再难翻身,手中剩下的股权也会渐渐消磨殆尽。而且,我到时候会公开我的身份,李爱国不仅会声誉扫地,而且登时就成了毁掉公司的罪魁祸首,所以根本就不用等到股权耗尽,朱清就会带着那些朱家的董事们将他逐出公司,都不用我动手,朱清就会将他打回原形,让他一无所有。”
“确实如此。”白夜恍然点头,想了想又有些担忧,“但就怕你公开身份后,外界也会因此对你议论纷纷,毕竟很多人只会注重八卦,而并不在意是非对错。”
冷旭洒脱笑道:“那个时候,我大仇得报,我妈也沉冤昭雪,泉下瞑目,我心愿已了,才不管他们怎么议论我呢,我为母报仇不丢人,丢人的是抛妻弃子、卑鄙无耻的李爱国。再说了,任何公司看重的都是创造利润的能力,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我有这么多客户资源在手,不愁没有高官厚禄。”
见他一切都考量成熟,白夜也放下心来,只等天泽贸易与鼎宏投资的对赌协议正式签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