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进来要门票,所以尽管台上有人表演,来观看的人却少,无论那个地方的景点有多好看,对于本地人讲都是再平凡不过的,要他们掏钱买自己不稀罕的东西,他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也就白一这样的“文艺青年”,才会拿钱来享受所谓的氛围。
看着坐在那里一副悠闲自得模样的人,安梦不由想起一些熟悉的画面,笑道:“总觉得你像是以前国民党的军官,在这里看上了哪位名角儿,天天来捧场似的。”
白一看她一眼,面无颜色,“小说看多了吧你。”
安梦笑,扭头去看戏台上的人,现在倒没什么青衣名角儿,不过是一个老生和一个小生在上面说着听不懂的戏词,于是又回过头来,“这里到底什么时候正式营业?”
白一,“不确定,不过好像也快了吧,听说下一年第一批景点就要对外开放了,不知道包不包括这里。”
安梦,“这个地方倒是挺招人念旧的,应该包括吧。”
白一,“装修的是挺好,不过名声不太好,听说前些年这里死过人,晚上的时候老有人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后来住在这里的戏团就搬走了,一直到现在,晚上值班的人不敢在这里睡。”
安梦蹙眉,“不会是为了吸引游客,编的故事吧?”
白一好笑一回,“就是因为这件事这里人才这么少的,你看看下面唱戏的人,晚上肯定都不会留在这里,编故事也不能把游客吓走。”
安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一想了想,“我听我爷爷说的,好像就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具体时间也忘了。”
安梦,“那,那个人为什么自杀呢?男的还是女的?”
白一仰着头望上面悬挂的花灯,最后转过头来看她,“女的,不过……”
安梦被他那眼神看的发毛,“不过什么?”
白一,“好像记得,我爷爷说,那件事情跟你阿公有点关系。”
安梦,“……”
安梦的阿婆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以前她与阿公几乎没有过什么来往,更不会知道他年轻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偶尔翻他写的书的时候,会觉得里面某些故事情节可能就是他苏经历过得,可安梦不记得他有写过戏苑,写过戏子之类的东西。
“经历过的不一定会写出来,写出来的更不一定经历过,有些东西,是害怕再去回忆的。”白一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安梦也不再问他,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荒唐,自己一向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怎么会有这种早年的事情被翻出来呢,坐在那里不吭声,单单看着下面唱戏的几个人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静止许时的白一动了动手指,“八年前,这里还没有重修,很破烂,因为当年那些运动一直被封着不让人进。一天我和阿童偷跑进来,好像是在十二点多的时候,阿童说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就站在那个台子上,一动不动。当时外面在下雨,屋顶漏水,正好浇在她身上,浑身湿透,阿童当时就被吓晕过去了。后来听我爷爷说,当年那个女人,就是穿着一套红色的戏服,割了自己的手腕放到水盆里,死的时候脑袋也泡了进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发的像个大皮球……”
“别说了!”安梦打断了他的故事。
白一看她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害怕了?”
安梦,“不是你讲的故事让人害怕,而是你讲故事的时候,样子确实很让人害怕。”
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