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那么多天,安梦总算是从那个社团里脱身了,回到学校之后,又辞了在奶茶店的工作,一心上课与在宿舍里画画了。一月下来少说也可以拿到五千块的工资,想想以前自己做的那些苦工,也确实被人坑的厉害,奈何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原本就是个无名小卒,被剥削压迫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除去那些烦心的事安梦每天倒是清净的很,白一有空的时候也会跟她聊聊天,这个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说话的家伙,现在居然也能像其他人那样时不时开个玩笑撩你一把,安梦觉得他在外面这几年,确实学坏了不少。
在奉苑的生活,如果没有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或事情,大学时代还算是过得比较顺心如意,只是上班主任课的时候总得承受着他动不动就来一句“你们这群垃圾”的打击,却也能够明白他这位央美硕士生的心情,面对安梦他们这一群实在是不争气的新一代,当老师的心痛啊,祖国的花朵以后是开不了了。
开了开不了说不清楚,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都会做些什么呢,能够留下来一两个坚持本心的人就已经不错了。
萧瑟的秋季很快过去,迎来了万物枯荣的冬季,校园变得更加萧瑟,奉苑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安梦总是很想念在灵泊的日子,秋季早早结束,然后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将冬天在一夜之间带到了人们的面前,推开窗的时候总会让人想起那么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当真是绝妙之笔。
好在今年寒假放的早,安梦可以早些回家看望阿公,但临近放假的时候白一那边又发来消息,想让她去雪枫看看。
当年自己也曾十分憧憬过得地方,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又放弃,安梦对雪枫这两字一直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想着白一能够在那里上课下课,但实际上他又不在那里上课下课,熟悉又觉得十分陌生。
去雪枫,要去么……
腊月初,奉苑放假,安梦在犹豫了几天之后,终于接受了那边人给自己定好的飞机票,坐上了飞往东北的航班。本来还想着坐火车过去,那样的话从南到北可以竖跨祖国,路上也是可以欣赏风景,当做是一路旅游的,只是那样的话,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孤独。
下了飞机,安梦取了行李随着人群出来,还没等她看清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老远就瞧着一个人小跑着往这边过来,北极熊似的左右摇摆,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加厚型粽子的白一跑到人面前,费劲的扒下捂着脸的围脖,看着穿着十分清爽的丫头吐着一团团白气又好笑又皱眉头,“你当这里到处都有炕可以上啊?”
自一出来安梦浑身就在哆嗦,想过东北冷,可自己已经套上最厚的衣服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丝毫不起作用,冻得上牙撞下牙牙牙碰牙牙,说话都不利索了。白一看着她那个样子笑了一回,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也不理睬人的拒绝,接了她手里的行李箱一发牵着走了。
到酒店之后洗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安梦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还裹着厚厚的浴袍,出去又把自己裹进了被子,看着那边人道:“你工作不忙么,怎么回到这里来了?”
白一正拿手机给谁发着信息,“忙是忙,但只要我能将稿子提前几天完成,就没什么大事了,这边放假要学生本人过来签一份协议,我就过来了。”
安梦,“那你今年寒假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