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听你的话,永远洁身自爱,活下去。”
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大眼睛眨了眨,泪水终于流下来。
“妈,我好想你。”
她哽咽说出今天唯一的一句真话。
*
四年后。
傍晚。
二十岁的游向晚疾步走在热闹的东门街头,乌黑的马尾高高绑起,上身是白色紧身T恤勾勒出饱满的身材,配一条浅色背带牛仔长裤。
眉目大气张扬又精致如画,反称出一种特殊的艳。
身形修长,大步流星,自信得让人挪不开眼,与四年前的瘦削娇小判若两人。
那嘴唇儿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抿得紧紧的,带着一丝坚硬的倔意。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湛黑的眼珠子,水润发亮。
只是现在,这双水润的眼珠子,被她用眼线笔画上了重重的凌厉眼线,很惹人注意,也掩住了里面的水光荡漾,只余凌厉,坚强,桀骜不驯。
抬头,看着无数的高楼大厦夹缝中难得一见的艳丽晚霞,想起今天的日子,刚刚才暴虐打斗过的心情变得异常平和,难得地露出真心微笑。
即使没有面朝大海的豁达,但街道上有着五彩斑谰的浓烈色彩,阳光不灼热,清风销带着街里街坊张扬舞爪的的生活气息,总是那么鲜活,让她心安。
她双手背在身后,沿着步行街慢慢地走,享受着闹市里难得的安宁。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样子在旁人眼中究竟是多么的惹眼出色。
即使知道了,她也是不在乎的,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看了看天边的彩霞,她想的是,这么晚了,勇哥应该下班了,她也就不急着赶回去了。用手轻轻碰了碰怀里揣着的一笔钱--现金,两万块。刚追债拿回来的钱。
明天再上交给勇哥吧。
勇哥是她的老板。
也是这三个片区的“领导”,开了一家金融服务公司。
四年前,孤苦无依的她被一个飞仔抢走了身上仅余的一点钱。
她死命追了很长一段路,披头散发,最后在死胡同里堵住了死飞仔并和他打起来,左手腕被拉脱臼了,右手却还死命抓着对方的手,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无畏之势用头撞对方的头。
当时她十六岁,瘦小苍白,却狰狞地,可怜地用头去撞一米七几的汉子,勇敢的一幕被刚好路过的勇哥看到,于是勇哥把她“捡”了回去。
经过半年的训练,她正式加入勇哥的队伍,跟着勇哥在灰色地带上打滚,最近这一年终于自立,可以单独行动了,今天这两万块是她追回来的第七笔烂账了。
勇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三十多岁,文质彬彬戴着眼镜,夏天永远是一件长袖衬衫+牛仔,冬天外面就加一件大衣。
看着像是技术人员,却开了一家小型的“金融”公司,手上有十几号人,各司其职做着一些灰色的工作。他不是黑道,也不白,追求的是黑与白之间的一个妥协--灰度。
而游向晚,自认是他手下一个小喽喽,做很多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