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希把杯子里的茶喝完了，将茶叶倒进床头柜子上面的花盘里。细看，满满一花盘都是半干半湿的茶叶，把底下的泥土和根全都盖住了。

他以前常喝咖啡，这次重伤醒来后，改喝茶了。

顾漠希打开手机，点开一首气势非凡的义勇军进行曲，调到最大音量，随手把手机放在盆栽旁。

做完这些，他闭上眼睛，眼眶下方一圈明显的青紫，称着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

他问：“王厚霖派你来的，还是李建峰？”

一向冷静的护士脸色一变，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大少！”

顾漠希眼睛都没睁开：“一个普通的护士哪能在看到穷凶极恶的顾家老爷子还这么平静。说吧，谁派你来的。”

护士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顾漠希知道她在找什么，说：“在你右手边的花盆泥土里面。”

护士睁大眼看向右手边那一簇茂盛的常青腾，上面盖满了茶叶，还有旁边正在播放热烈歌曲的手机....脸瞬间红了：“大少！抱歉这么久我竟然没有发现被监听。“

顾漠希眼睛还是闭着的，一如以往的冷漠。

护士更内疚了，低头极为不安地小声说：“是王厚霖少爷。”

顾漠希睁开眼：“原来是这个家伙....告诉我你的名字。”

王厚霖将她派到这里，说明她是可靠的，知道她的名字是对她的尊重，也是对王厚霖的尊重。

护士低头：“王歌，少爷取的，跟他姓。”

顾漠希点头：“嗯，符合这个家伙取名的癖好。能够做什么？他派你来做什么？”

王歌急了：“少爷并没有安排任务给我，就只是做护士本份的工作，少爷不会隐瞒您的，不会安排眼线的。”

“什么时候进入顾家？”

“五个月前，当时所有人都找不到您，就派我潜入顾家探听消息，见机行事。”

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王厚霖，顾漠希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不用替他说好话，我都知道的。你能够做什么？或者说，你会做什么？”

王歌想了想，双手一前一后比了个手势：“嗯，我很能打。我也学过护理知识。”

她说她很能打...

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说过这句话？

是谁？

头脑发涨，他没有深想下去，问：“你可以找到王厚霖吗？”

王歌点头：“可以，他说有关于您的事，无论大小无论急缓，都可以找他，无论何时何地。”

终于可以不用经老爷子的手，找到自己人了，顾漠希放松了下来：“叫他三个小时后联系我。”

王歌刚想问为什么不是现在，顾漠希已经把手机上的歌曲停了，碰了碰盆栽，然后躺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王歌又一次红了脸。她为什么就想不到要关掉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