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希一直看着他,没说话。
王厚霖也没有等他回话,躹躬完就转身,交待身后的人做事。
自此,四人合体,王厚霖处理公关(包括记者,包括酒店方,最主要是自己带来的一大群人),李建峰处理外部(包括警方等),小优灭火,哪里有出去哪里。
唯独顾漠希没有一个特定的任务,他也没有硬要插手进去处理,他深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了,六神无主,几近废人一个。
外面的媒体被客气又坚决地“请”走了,期间还发生了一些诸如“民主,自由,采访...”等等不和谐的声音,被怒火攻心的小优将一个个,用力按在地板上摩擦。
媒体被强力全部驱散,取而代之的是黑衣黑裤的人,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个酒店团团包围住,一大半是顾泽凯的人,一小半是王厚霖带来的人。
还有另外一队是警队的人,出事了总要彻查,人命关天。
人手充足,顾漠希拒绝了唐一堂带来的人。
他相信唐一堂,但他怕了,连王厚霖找的人都不可靠,他不想更多不清楚底子的人插手。
“老大,我们正在分批搜索全酒店,包括酒店的工作人员,确保不漏一人。”
顾漠希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说:“吩咐老爷子那些人,封锁酒店外方圆十公里,截车搜查。”
王厚霖张了张嘴,这是警方搜查罪犯的命令啊。
但此时此刻,他莫敢不从:“收到,马上安排。”
对这个命令,黑衣人一秒钟都没有犹豫,马上安排下去。拿了这张卡的主人吩咐的事情,除了杀人,他们都可以完成。
他们明面上是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实际上是顾家的人,以前有一个更准确的名字:家臣。
一方面是搜查车子,一方面是找到公安,配合着寻人。
人力遍布整个酒店,但顾漠希脸更冷了。若人力已经分散下去都找不到,那即是说她已经被转移了。
满室寂静,只有唐一堂和顾漠希两人。
唐一堂问:“是顾忆希吗?”
顾漠希一拳掷向墙壁,血马上从指节处出来。
“我在等他的电话!”
换句话说,顾漠希非常清楚谁是幕后黑手,也准备好正面强力对抗。
王厚霖正派人过去顾忆希那里,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顾忆希要对付的从来都是顾漠希,游向晚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唐一堂咬牙,在某种情况下,顾忆希这种人和他唐家的某些人多么相似啊,为了利益连杀人都敢!
唐一堂沉住气,问:“需要我做什么?人我有,钱可以动用一亿。”唐一堂还没有完全掌控家族产业,马上拿出一亿现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没把话说完:请你一定要保住晚晚,否则...柠檬真的不会原谅我,我就老婆孩子都没了。
顾漠希摇头:“谢谢你,我在等电话。”
***
同一时间。
嘉州利顾布厂,座落在嘉州铜元镇,企业为了招商引资,在贸易大企业的意向下,政府提供了一大片地给利顾集团。
所以现在,几乎半个镇都是利顾集团的的,都是布厂以及布厂延伸的产业为生。
顾忆希,罗蒋两人昨天从港城来到嘉州,破天荒坐在一起喝茶。
顾忆希,坐得随性却笔挺,这是自小到大养成的良好习惯。
罗蒋半边身子不挨椅子,断了一指的手掌在椅子边上不时颤抖。跟着顾忆希,他是越来越害怕了。
罗蒋的得力助手蒲松轩没来,他还有很多额外的事情要处理。
顾忆希拿了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点燃,问:“可控吗?”
罗蒋:“少爷,动手的是一个聋哑老妪,无亲无故没有后路,心性坚韧,可靠。”
又聋又哑,天性更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即使出现不合理的地方,也不会轻易被怀疑从而为难她。
弱者,从来都会得到别人可怜,惜不惜倒是更需要长相来加持。
因为听不见,她不会轻易受外界的语言蛊惑,心性更坚毅。
又聋又哑,经历白眼多苦难多,心性麻木,才不轻易对别人的苦难所动容。
所以,她一直是蒲柏轩握在手上的一张王牌,只要物尽其用,只要用得好将会是敌人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利刃。
利刃一出,目的一定达到。
至于假装女侍帮游向晚打点上下的女人,只是半路进来的一个人,只起到辅助老妪的作用,半小时前已经被蒲松轩送走了,远远的去到一处小岛,十年之内不会有机会回来。
现在老妪看着游向晚,也只有她一人看着。
顾忆希弹了弹手上的香烟,问:“便利店的窟窿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补上?”
现金为王!
便利店营业良好,但扩展太快,太多,成本太高,流动资金跟不上,即使通过多方渠道筹现,现金链还是断了。
罗蒋回复:“我手上有最新的资讯,稍后发给您...”
顾忆希皱眉:“给我一个大约的数据,现在。”
罗蒋心底叹息一声,说:“上五千家便利店需要约三亿来周转,否则只能收缩,但一收缩,商口来源价格就会上涨,成本上升,便利店的优势就没了...”
顾忆希打断他的话,问另一件事:“顾漠希的“晚风吹拂”做得怎么样?”
罗蒋斟酌着说:“还行吧,但全国也只开了二十三家,和便利店的模式不一样,不是竞争关系我们对它的研究不深...”
他说得很含蓄。
话未完,顾忆希还是打断他了,说:“我只想知道,对方大约的营业额和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