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听了路嫣然这没羞没臊的自称,顿时噎了一下,还没进门便敢自称本妃的,这脸皮果然生得是得天独厚啊。她朝着路嫣然微微浅笑,携了梅菲儿等人便坐到了椅子上。
路嫣然气得直哼哼,暗骂道,小蹄子,待会儿有你受的。
崔姑姑带着秋月赶到了翠竹阁,眼见路嫣然坐在正厅主位上,到底还是皱了皱眉头,这般喧宾夺主的作为,真真是失了身份。
崔姑姑叹口气,坐在路嫣然旁侧的位置上,缓缓开口道,“今日请诸位小姐来,不过是为着一方帕子。据说灵小姐送了一方帕子给苏小姐做生辰礼,路小姐却察觉到那帕子似乎被人做了手脚,虽不过是小事,到底还是小心些才是,姑姑建议请太医过来验一验,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苏艳洛握了握灵珑的小手,站起来道,“崔姑姑,我与灵珑妹妹一向交好,她分明不爱女红,却因我惯爱收集帕子,特特做了送于我,就算旁人会使手段害我,妹妹却是不会的。”
小姐们默默点头,一方帕子而已,何须劳师动众。
路嫣然端起茶杯啜一口,似笑非笑道,“苏小姐,你要知道,这帕子里不是别的,却是血红花的花汁子,啧啧,姐姐是为你好,未免你将来不能受孕生子,竟还稀里糊涂地蒙在鼓里。”
路嫣然此言一处,小姐们立即炸开了锅,她们再懵懂,到底也知道那血红花是何东西,这会子竟七嘴八舌地说道着,“姑姑,还是请太医验一验稳妥些。”
“就是,不是最好,立时便还了灵小姐清白,可若是……”
苏艳洛气愤,指着路嫣然骂道,“路嫣然,我的帕子我自个儿收着,就算真有问题,那也是我一个人受着,我竟不知太傅府是此番的好家教,竟有上赶着替人出头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帕子里的东西是你弄进去,故意陷害妹妹呢!”
“苏姐姐!
路嫣然惊恐出声,瞪着眼睛看着苏艳洛,片刻功夫竟滑下一行清泪,泣不成声道,“苏姐姐,我这般为你,你竟如此编排我,既如此,诸位姐妹便尽散了吧,不过是我多管闲事,没得惹得苏姐姐不快。”
苏艳洛与路嫣然打小便相识,见她又开始演戏,气得恨不能撕碎了她那张伪善的面具。
灵珑却扯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苏姐姐,无碍,且看她闹腾去吧。”
“可是灵珑,我怕,我怕路嫣然真的动了手脚?”苏艳洛紧握灵珑的小手,满脸焦心。
灵珑笑笑,起身将苏艳洛按进了椅子里,还惬意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苏艳洛顿时没了脾气,将灵珑朝怀里揽了揽,验就验吧,反正她不相信灵珑会害她便是了。
路嫣然见苏艳洛偃旗息鼓,悄悄朝崔姑姑递了个眼『色』。
崔姑姑皱眉,却不得不开口道,“看来诸位小姐都同意查验,既如此,秋月,去太医院请卢太医过来。”
秋月屈膝应道,悄悄瞥了路嫣然一眼,转身便出了翠竹阁,片刻功夫竟领了太医院的医正孙大人。
路嫣然讶然,秋月却悄悄朝她摇了摇头,朝着崔姑姑屈膝道,“姑姑,奴婢刚进太医院,恰好碰上孙医正。”
孙医正捋着花白的胡子道,“今日恰逢本官当值,崔姑姑有何疑难讲来便是。”
崔姑姑凝眉,却不得不屈膝行礼道,“是。秋月,将帕子呈给医正大人。”
秋月应声,连忙托着帕子递给孙医正道,“大人请看。”
孙医正将帕子拿在手里,先在绣花处捻了捻,接着便放到鼻端嗅了嗅,随即便捋着胡须开口道,“这帕子不过是浸染了玫瑰花的花汁子,是以才如此艳丽,且香气怡人。旁的,并无其他。”
崔姑姑皱眉问道,“医正大人可辨仔细了?”
孙医正立时满脸羞愤,将帕子塞进崔姑姑怀里道,“难不成本官堂堂医正,连方帕子也辨不出。”
崔姑姑连忙屈膝道歉,“医正大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皆因有人举报这帕子染了血红花,奴婢实在害怕会出『乱』子,这才有此一问的。”
孙医生鼻尖轻哼,“如何都好,既然医正的话你们不相信,自去请旁的太医便好。”
孙医正说完,摔了袖子便离开了。
苏艳洛拍了拍灵珑的手腕,站起来轻嗤道,“我早说过灵珑妹妹不会害我,奈何有些人偏要上蹿下跳地瞎撺掇,这会子可好,医正大人都说了是玫瑰花,还敢糊弄大伙儿说是血红花,我竟不知,这皇宫内院,是如何混了这般阴邪的东西。”
崔姑姑见医正气呼呼地走了,本打算这事儿便到此结束,路嫣然道个歉也就罢了,奈何路嫣然却是端着茶水不动声响,崔姑姑无奈,只得再一次朝着秋月打了个眼『色』。
少时,卢太医终于被请了来,奈何一同前来,还有后宫嫔妃的御用太医黄太医,二位太医将那丝帕仔细查验,甚至用了当初灵珑给帕子加热的方法,得出的结论却与医正大人的一样。
路嫣然立时摔了手里的茶杯,歇斯底里道,“你们再说一遍,这帕子分明有问题,为何到你们手里却偏偏无碍,难不成你们竟都被灵珑收买了不成。”
灵珑一直未说话,这时候却娇娇弱弱地出声道,“路姐姐你好奇怪,太医都是崔姑姑临时找来的,灵珑纵有本事,也不能未卜先知,竟能提前一刻钟去收买太医啊。再说大人们在宫里当差,什么好玩意没见过,灵珑纵使有心,恐也无力啊”
梅菲儿颔首,悄悄掩了唇角道,“路妹妹,你既是关心苏妹妹,这会子证明帕子无碍,咱们姐妹自该开开心心地在一处耍玩,为何反而不高兴呢?”
柳诗韵立即接口道,“是这么个理儿。妹妹快与灵珑妹妹道个歉,灵珑妹妹素来宽宏,这些个事儿,自然不会同妹妹计较的。”
路嫣然横眉怒目地瞪着灵珑,状似癫狂道,“灵珑,这帕子分明浸了血红花,你却串通了众人来撒谎,你若想证明清白,不若将这碗水喝下去如何?”
灵珑优雅起身,苏艳洛连忙拦阻道,“妹妹,你何故理这疯婆子,她若不相信,不若让她喝,等将来真不能受孕的时候,再来找茬也不迟。”
灵珑挑眉,暗道苏姐姐好办法,人群中却不知是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诸位小姐便忍耐不住,皆掩着帕子笑了。
灵珑眨眼想想,顿时也觉得这法子可乐,倒是难为苏姐姐,这般『乱』糟糟的情况下,脑子竟还如此灵活,她勾了勾唇角,便也依着苏艳洛笑了起来。
路嫣然只以为旁人在笑话她,立时掀了座椅道,“笑什么笑,再敢笑,信不信本妃割了你们的舌头。”
小姐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路嫣然何时成了“妃”,成了谁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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