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梅行文将养个把月,身子骨早已利索,奈何镇国公早已下了禁足令,梅行文出府不得,便日日在留香阁里厮混,搞大了好几个婢女的肚子不说,小妾通房们也是整日间的撕扯,闹腾得镇国公夫人终日不得安生。
镇国公夫人虽素来狠辣,私下里将那几个奴婢堕了胎,发卖给了人伢子。可她前脚处置几个,后脚又填了几个。镇国公夫人疲于应对,索『性』听了掌事嬷嬷的建议,开始张罗着为梅行文娶妻,这才有了镇国公府的赏花宴。
梅行文年方十六,虽惯常胡闹,却并不排斥娶妻,只『舔』着脸子朝镇国公夫人撒娇道,“娘亲,文儿只想要灵珑,您亲自给丞相府下帖子,让丞相夫人带着灵珑来相看。儿子病了这些日子,这心里早想得慌了。”
镇国公夫人戳着梅行文的眉心嗔怪道,“打你个小『色』鬼。那丫头在上书房,哪个若你这般躲懒在家的。”
梅行文顿时懊恼,却抱着镇国公夫人磨蹭道,“娘亲,那便请丞相夫人过府,儿子定会好好表现,到底给未来岳母留个好印象。”
镇国公夫人沉『吟』片刻,挑眉轻笑道,“行,娘亲便依你,虽说那丫头与墨世子交好,可一日没落定,倒也不算争抢,且看文儿有没有本事抱得美人归了。”
梅行文傲然轻嗤道,“娘亲且瞧好吧,这般多的女人都拜倒在儿子身下,何况一个黄『毛』丫头。”
母子二人志在必得,只等古灵儿到府,好歹提一提求娶灵珑的话把子,奈何到府之人不是古灵儿,却换成了杨玉燕。
镇国公夫人素来瞧不上粗鄙嚣张的杨玉燕,便故意尖酸着调调高声道,“吆,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姨娘啊,怎么没见丞相夫人呢?”
杨玉燕顿觉难堪,却不得不屈膝行礼道,“嗨,姐姐本是要来的,奈何昨儿惊了梦魇,今日早起便恹恹的。若换了别的府上,定会吩咐管家去个口信,可镇国公府到底不同些,姐姐生怕怠慢了,这才遣了妹妹前来。这不,妹妹还带着凝儿和我家堂小姐来了。”
灵紫凝和灵暄若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眉间轻瞟,但见翠绿『色』衣裙的灵暄若俏生生地站着,不由眼前一亮道,“堂小姐生得极好,可读了书?可学了管家之事?”
灵暄若羞涩垂眸道,“回夫人,打小跟着夫子读书,只这管家之事未曾学过,倒常在伯娘料理家事时,随侍身侧打下手罢了。”
灵暄若这话自然是诓骗的,古灵儿有福嬷嬷有翠浓,哪里用得到个小丫头打下手。
杨玉燕和灵紫凝撇嘴不满,镇国公夫人却赞赏点头道,“啧啧,到底是嫡小姐,这气质果然不同些”,说罢,竟撸下手上的羊脂白玉手镯戴在了灵暄若手上。
灵暄若慌忙推却,镇国公夫人却握着她的小手『揉』搓道,“乖,且戴着玩吧,一会子进了府,便跟在本夫人身侧,倒要介绍几家小姐与你认识的。”
灵暄若下意识地看了杨玉燕,但见杨玉燕脸上的笑容几欲皴裂,忙垂了眸『色』怯怯应承了,心里却因着杨氏母女不若她受待见,瞬间笑开了花。
灵暄若被镇国公夫人留下,杨玉燕不得不带着灵紫凝入府。可镇国公夫人一门心思在灵暄若身上,连个引路的丫鬟也不曾吩咐,倒叫杨玉燕好一通尴尬,灵紫凝也忍不住羞红了小脸。娘俩你推我搡,谁也不愿打头阵,最后竟是手挽着手跨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这赏花宴虽名为赏花,各府各院却惯常用来男女相看。相看中了,次日便可派媒人登门;即便相看不中,也权当出来散心,倒并不妨碍。所以,但凡赏花宴,除了宴席之外,便未曾设置男宾女客之限。
梅行文未曾见到古灵儿,难免失望,本欲撑着精神与各家夫人周旋几句,杨玉燕却总带着涂满脂粉的灵紫凝往他跟前凑。梅行文顿觉腻烦,索『性』招呼也未打,甩着袖子朝后院而去。
灵紫凝跺跺脚,杨玉燕却私下里推了推她的小手。灵紫凝咬咬下唇,挽着帕子追赶梅行文,只分明刚才还在眼前,一路越追越远,越走越偏,却没有发现梅行文的踪迹。
灵紫凝犹豫不决,才要寻个丫鬟带她回去,便见一位翩翩少年迎面而来,正是朱青『色』衣袍的梅行武。
灵紫凝低垂眉眼,优雅屈膝道,“见过二公子。”
梅行武挑眉道,“灵小姐怎会在此,本少正要为兄长取些解酒汤,可要本少带小姐回席?”
灵紫凝听闻梅行文就在附近,忙浅笑挥手道,“不必了,宴席上嬉闹,倒不如在林子里散散心。”
梅行武颔首,抬手指了指西南角道,“兄长也惯爱在园子里散心的。哦,本少告辞,小姐慢慢观赏。”
灵紫凝含笑点头,但见梅行武的身形消失,忙提着裙角朝西南角跑去。不多时,便看到一处颇为精致的竹屋伫立在眼前。灵紫凝顿觉心肝『乱』颤,竟悄悄松扯了裙带,脚步微『乱』地奔竹屋而去,却在小手碰触到门扉时,听到一声娇脆声从身后传来,“姐姐去哪儿?”
灵紫凝慌『乱』地回身,不小心踩到了台阶上的青苔,滑倒在地不说,后脑还恰好撞在门槛上,立时昏死了过去。
灵暄若上前拍打着灵紫凝的脸颊喊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啊,醒醒……”
灵紫凝未曾苏醒,灵暄若倒对灵紫凝图谋之事起了好奇心思,索『性』壮着胆子推开了门扉,下一刻却被人拖进了房内。
灵暄若惊吓地大叫,朝着来人拳打脚踢,那人一时不察,倒被灵暄若推倒在地上。
灵暄若垂眸去打量,不是旁人,正是灵紫凝寻了许久的梅行文,这会子正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
灵暄若颤巍巍地蹲下来,推了推梅行文的肩膀道,“世子,世子,你没事吧?”
梅行文邪狞地笑笑,一扯一拽间,翻身便将灵暄若压在了身下,胡『乱』在灵暄若身子上闻嗅着,嘴里竟是下流话,“宝贝,心肝,爷会让你快活的,乖,给爷『摸』『摸』……”
灵暄若奋力地挣扎,可渐渐地便失了力气,竟是浑身燥热难耐,没一会子便与梅行文滚在了一起……
房内的声响渐渐停歇,后侧的窗户却被人推将开来。却见梅行武纵跃而入,直接将香炉包进包袱内,又从窗户跃了出去。
半刻钟后,灵暄若慢慢苏醒,见到自个儿浑身**,身旁还躺着一丝不挂的梅行文时,立时惊吓一跳。可她思前想后,想着镇国公夫人并不厌烦自个儿,想着灵紫凝必定安得也是这般的心思,索『性』重新倒回了榻上,倒用力地推了推梅行文。
梅行文渐渐睁开眼,见灵暄若梨花带雨的小模样,顿时心痒,才要伸出大手去拉扯灵暄若,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梅行文怒目看去,正是苏醒过来的灵紫凝。
“啊!”灵暄若大喊一声,羞臊地藏进被子里。梅行文却面红耳赤骂道,“泼『妇』,滚出去,你到底还懂不懂廉耻?”
灵紫凝见梅行文与灵暄若成了事,立时歇斯底里叫嚷道,“不懂廉耻?世子爷拉着我堂妹做了苟且之事,倒指责本小姐不懂廉耻,本小姐倒问问,世子爷可懂廉耻,堂妹可懂廉耻?”
梅行文一听是丞相府的堂小姐,顿时有些诧异,可想着方才的畅快滋味,顿时梗着脖子道,“哼,本世子娶她便是,碍你若何?”
灵紫凝呆愣愣地问,“碍我若何?那我呢?你分明是要娶我的?”
梅行文正欲分辨,却见镇国公夫人带着杨玉燕急慌慌地进门,“文儿,武儿说你身子不适,快给娘亲……”
镇国公夫人错愕片刻,立即吩咐小丫鬟出去,且将整条路守得死死的,这般雷厉风行的模样,倒将杨玉燕震慑住了。可灵紫凝分明好好地站在那里,想来是未曾成事的。
杨玉燕心内叹气,却上前挽着灵紫凝的手腕道,“凝儿,倒叫娘亲好找,这裙子为何这么脏,出了何事?”
灵紫凝胡『乱』地扯了扯裙子,鼻尖轻哼道,“凝儿倒是没出事,只堂妹却被世子爷折腾到了榻上,凝儿倒要问问堂妹出了何事?”
镇国公夫人眯眼厉喝道,“文儿,究竟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