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心里甚悦,看来今日喂食的补血『药』物不错,那血泪鲜亮『迷』人,煞是好看。他将烛台熄灭,负手离开了乾清宫。
忘忧宫内弥漫着清香,乾帝深深地闻嗅一口,顿觉浑身舒朗,不由神采奕奕地掀了帘子踏入卧房。
梅贵人斜倚在榻上,见了乾帝非但不行礼,倒朝着乾帝勾手道,“皇上,媚儿等得都困倦了,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乾帝朗声而笑,来到床榻边便抓起了梅贵人白嫩的小脚,细细摩挲道,“媚儿,后宫这么多女人,只有你敢如此对朕说话。”
梅贵人用另一只脚勾挑着乾帝的腰带,『舔』着唇瓣魅『惑』道,“皇上,您不喜欢吗?”
乾帝『舔』吻着那香滑的小脚,痒得梅贵人咯咯直笑,倒妖娆娇媚地在床榻上拧着柳腰。
乾帝呼吸粗重,含糊地喊了声“小妖精”,直接压上了梅贵人的身子。
介修回到铜雀街,却见灵珑坐在门槛上等他。他缓步行来,掀了衣摆坐在灵珑身侧,挑眉轻笑道,“珑儿,十八罗汉阵做得不错,可要为师奖赏一包绿豆酥?”
没错,灵珑设计的阵法正是十八罗汉阵。入阵之物需能容纳心头血,灵珑想来想去,便想起那套十八罗汉的佛龛。长公主赠送的,她本就保存良好。大悲寺前些日子也将余下的十七尊胚膜送来,她本不过是留个念想,不成想竟还派上了大用途。
灵珑见介修坦『荡』『荡』的样子,顿时不满,索『性』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搭理介修。
介修失笑摇头,轻扯灵珑的耳垂调笑道,“珑儿,翅膀硬了,倒不怕为师惩戒于你了?”
灵珑豁然回头,皱着小鼻子质问道,“师父,您为何不告诉珑儿,珑儿便是那命定之人。”
介修默,接着叹气道,“你娘亲一早便算出阴时阴历的命格,颇多磨难,索『性』耗尽内息之力,将你的生辰推迟了两日。岂料你三岁那年,命格竟渐渐回转到原来的轨迹。你娘亲无奈,这才将你送到为师身旁学艺。事实上,无论是你娘亲还是师父,都希望你能依照心意,活得快活。只未曾想过,那一方血祭阵,牵扯着隐世家族许多人的命数不说,竟还牵扯着所谓的命定之人。”
灵珑倚靠在介修肩头,疑『惑』道,“师父,何为命定之人?”
介修悠然道,“凡事皆有利弊,隐世家族的传人享有非凡的能力,却不能干预世间纷『乱』,否则,便有大患降临。然族人隐居落日崖多年,未曾见过祸患,便将祖宗的忠告抛之脑后了。怀仁师叔如此,许多族人亦是如此。不过,宗族札记有注,隐世家族每百年便会出现一位集各项秘术修行于一身的传人,或可解救宗族于水火中。而珑儿出生的那年,恰好便是第一千两百年。”
灵珑咋舌道,“师父,就算珑儿是百年出生的,便如何能断定便是那传承之人。”
介修轻笑道,“珑儿,因为你是那一年唯一出生的婴孩,恰好又是阴时阴历的生辰,况且你如今的造诣,只怕连师父都难以比得过了。”
灵珑莫名觉得这传承之人选择得太过随意,然隐世家族的许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而论,否则,便不会有那般与兽禽为伍,以万物为伴的神奇秘术了。
介修但见灵珑沉默,忍不住捏着她的小脸哄慰道,“珑儿,可是惊着了?无碍,有师父在,你无须太过焦虑。”
灵珑缓缓地靠在介修肩头,忽然问道,“师父,师尊可寻到了?”
介修失笑道,“不就在大悲寺做主持吗?你师尊是越发随心所欲了,竟开始向往长长久久地做个苦行僧。”
灵珑愕然,仔细回想古灵儿待礼梵主持的态度,便又觉得理所当然。只她未曾想过,介修苦苦追寻之人,偏巧会在乾帝的眼皮子底下。
灵珑呼口气,觉得今日这趟出宫倒令她有些晕眩,索『性』朝着介修告辞,直奔靖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