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烟咬牙骂了声蠢货,朝着灵珑一行屈膝道,“几位姐妹里边请。柳姐姐身子沉,倒要仔细些。”
灵珑凝眉冷声道,“方小姐错了。柳姐姐是明王妃,这句柳姐姐,本小姐喊的,你却喊不得。”说罢,挽着柳诗韵的手入了韶华宫的门。
命『妇』们窃窃私语,方如烟确实喊不得这声“柳姐姐”。她与柳诗韵争抢明王妃的事儿,京都人人皆知。这会子还喊“柳姐姐”,要么是拿放不起,要么便是对明王爷还有惦记。无论哪一种,都够令人不齿的。
方如烟咬紧下唇羞红了脸,永安侯夫人从宫内出来,凝眉问询道,“烟儿,出了何事?”
方如烟委屈地摇头,却见长亭侯夫人下轿调笑道,“赶明儿有请不来的客人,倒可尽数效仿如烟丫头,满京都便皆是相熟相交之人咯。”
命『妇』小姐们掩唇讥笑,永安侯夫人脸『色』不虞道,“是,有请不来的,也有不请自来的。你说是吧,妹妹。”
长亭侯夫人慵懒挥手道,“嗨,昨儿倒是听说如烟丫头凑到七皇子妃的喜房里做随行闺蜜,却偏偏不肯打赏喜娘的事儿。妹妹想啊,就算如烟不懂事,姐姐必会提点着些,少不得与那喜娘理论两句,岂知那喜娘竟说七皇子妃压根没有延请如烟丫头,唉吆喂,臊得我呀。忙急巴巴打赏了那喜娘两粒金豆子,唯恐她声张出去。”
长亭侯夫人这寥寥几句,倒比喜娘声张来得奏效,没一会子,满场宾客皆知晓了,看着方如烟时,越发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永安侯夫人冷哼道,“妹妹真逗趣。话里话外倒拿个孩子说事儿。”
长亭侯夫人愕然,反手指着自个儿道,“妈呀,姐姐原来是暗讽妹妹我呢?如此,请帖还给姐姐,本夫人倒不稀罕吃这酒席”,说吧,扔下喜帖走了。
请帖是韶华宫发的,若不然,岂会有这般多的人来捧场。
方如烟跺脚回了宫内,永安侯夫人尴尬招手道,“众位夫人小姐,宴席马上要开始了,且入席吧,入席。”
韶华宫里宾客众多,永安侯夫人替灵珑留了方如烟身侧的位置,灵珑却放了一株簪花坐到了末位,而梅菲儿和苏艳洛也放了一枝款式相近的簪花,远远地离了主位。
命『妇』们察言观『色』,但见灵珑未送亲笔画,便悄悄地将贺礼调换了,甚至有夫人直接拔了丫鬟的银簪充数。
方如烟气红了眼,梨花带雨地凝视着灵珑。
柳诗韵捏着灵珑的小脸失笑道,“你呀!真真是顽劣!”。
灵珑扬了扬下巴,与苏艳洛狼狈为『奸』地朝着方如烟做鬼脸。
柳诗韵款步行进,放了根雕钻的金步摇,朝着方如烟浅笑道,“恭贺妹妹。”
方如烟嘴唇翕动,那句“明王妃”滚在舌尖,却硬是喊不出来。
柳诗韵不介意地摇摇头,正欲朝着灵珑行去,忽觉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竟朝着表演的高台摔去。
命『妇』小姐们惊叫捂眼,忽见一道白『色』身影闪过,下一瞬,柳诗韵便安安稳稳地躺在了灵珑怀里。
苏艳洛和梅菲儿连忙奔过去,抓着柳诗韵急切道,“柳姐姐(妹妹)可有碍?”
“无碍,无碍!”柳诗韵心有余悸,小心地护着肚腹。
苏艳洛和梅菲儿朝着方如烟睨去,目光里皆是怀疑和指责。
方如烟慌忙争辩道,“是她自个儿不小心,看本小姐作甚,且快些请太医瞧一瞧吧。”
灵珑冷然看着方如烟道,“方如烟,你最好祈祷柳姐姐和孩子无事。苏姐姐,梅姐姐,咱们走。”
梅兰阁里,张医正提着『药』箱走后,柳诗韵捏着灵珑的小脸笑道,“瞧你,姐姐无碍,怎的倒拉着长脸子。”
灵珑蹭着柳诗韵的小手嘟嘴道,“若然姐姐有碍,我定饶不了方如烟。”
梅菲儿失笑道,“倒未必是方如烟。她好不容易得了『露』脸的机会,倒不会给自个儿找膈应的。”
灵珑沉『吟』片刻,豁然开口道,“柳姐姐站立的那位置……”
苏艳洛拍手道,“是了。那处坐的是楚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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