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郎嘿嘿笑着,踹了踹墨连玦的腿脚,墨连玦侧身躲过,孟之郎也不在意,撑着下巴叹道,“的确另有居心。不过单独见了一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儿还有一茬儿等着,啧啧啧,这酸味儿啊,都要飘到铜雀大街了。”
墨连玦自不会解释详情,墨世钧却从苏艳洛嘴里得了消息,狠声咬牙道,“自当如此。道貌岸然的家伙。”
孟之郎但见墨世钧气愤填膺,便知不仅见面那般单纯。他顿时收敛了嬉笑之『色』,“之郎能做什么?”
墨连玦沉声道,“朝中的事儿莫干预,四海通也是时候占领京都了。”
孟之郎将折扇旋转在指间,邪狞勾唇道,“放心,不出一个月,太子连镚子也别想得了。”
四海通悄无声息地扩展着贸易,今日东街新开了粮油铺,明日西街开了间蔬果铺,黑红棉之事搅扰地朝堂不得安生,忽然下了一夜大雪,第二日,四海通的招牌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太子将账册丢在刘同脸上怒骂道,“废物。这便是商铺未曾受损吗?你日日巡视商业街,你告诉本殿,这些商铺是如何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刘同瑟瑟发抖,太子『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刘渊那处如何了?”
刘同忙叩伏回禀道,“回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大哥未曾出面,即使查探到商行那里,推个小厮出来便是。”
太子微微颔首道,“让刘渊仔细处理。过了这次风波,你们哥俩便回东郊郡去。”
刘同跪伏谢恩,讷讷开口道,“那商铺?”
太子一瞪眼,刘同忙噤了声,抱着账册便退出了书房。
烛灯明明灭灭,太子妃谭淑媛推门进来,用细剪拨了拨烛心,“殿下,该用膳了。”
太子豁然清醒,抓起筷子开始用膳。
谭淑媛随侍身旁布膳,太子只堪堪用了碗粥膳,便扔了筷子。
谭淑媛垂眸一看,除了那酸笋,她夹的菜,竟然一口未动。她勉强笑道,“殿下,可是不合脾胃?”
太子眉眼轻抬,谭淑媛忙垂了眼眸,端着膳食退了出去。
路嫣然依然站在那杏花树下,见谭淑媛耷拉着脸『色』,不由轻笑道,“怎么,碰了软钉子?啧啧,太子妃便如何,整日辛苦顶不过清粥小菜,本宫都替你不值当。”
谭淑媛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打量着路嫣然,“亏得这野种让你重见天日,自当好好将养才是,日后倒莫要往本宫跟前凑,本宫自不会跟个野种计较,你也别想用他陷害本宫。”
路嫣然甩着帕子轻叹道,“野种也是太子长子,你倒是想生个不是野种的,只怕不能够呢。”
谭淑媛冷然道,“小蹄子,你什么意思?”
路嫣然托着肚腹缓缓远去,“太子妃自去领会吧。”
谭淑媛端着膳食的手隐隐发抖,她咬牙镇定着心神,脚步坚定地离去。
礼部为靖王府和丞相府联姻测算吉日,分明是明年三月、八月和来年的六月,墨连玦自然希望越早越好,大笔一挥便选定了三月初八。
灵珑从苏艳洛嘴里得了消息,绕着帕子扭捏道,“玦哥哥真是的,怎么不同人家商量商量。”
苏艳洛挑眉打趣道,“怎么,嫌早!那好办,嫂嫂替你张罗,推到来年去可好?”
灵珑忙扯着苏艳洛的手臂嗔怪道,“小嫂嫂竟使坏心眼,仔细教坏了孩子。王妃姨娘也不管着点儿,见天往外跑。”
苏艳洛撇撇嘴,鼻尖轻哼道,“改日你怀了身子,且看能不能闷得住。真真是佩服柳姐姐,自打明王爷回府,竟是一日不得见。”
灵珑眨眼轻笑道,“柳姐姐要生了,也就这几日。听诗涵说,产婆『乳』母请了一堆,尚书夫人想过府伺候,竟是忙『乱』得不能站脚呢。”
苏艳洛拍掌大笑,勾着灵珑的脖颈笑问,“嗳,表妹,想不想去瞅瞅?”
灵珑狐疑地退了退身子问,“嫂嫂不是才从宫外进来?”
苏艳洛嘿嘿搓着手,“门房不让进,妹妹,你带着嫂嫂进去呗?嫂嫂日后总要生产的,观摩观摩不为过吧?”
灵珑眯了眯眼睛,想着墨连渊日夜提防她,咬咬牙,提着苏艳洛的腰身便朝着明王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