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挥舞着手臂破口大骂,“狗奴才,小贱人,你们今日若敢动我们娘俩,威远将军府绝不会轻饶了你们的。”
东升和东海伸手一点,杨玉燕立时没了声响,嘴巴依然张张合合,竟是被点了哑『穴』。
东升和东海初次使用点『穴』法,忍不住兴奋地吹着小指。
颜鹤傲然颔首,他二人屁颠屁颠地将杨氏母女拎到长凳上,朝着小厮们招呼道,“兄弟们,五十大板挥起来。”
小厮们争先恐后,灵珑失笑摇头,正欲抬脚离去,灵华非携了绯浓远远行来。
灵珑敛了眉目,灵华非先是面无表情,接着竟豁然笑了。
杨玉燕挣扎求救,灵华非讥讽地勾唇,揽着绯浓远离了庭院。
杨玉燕顿时傻了,任凭小厮将板子落在身上,不过三五下,便晕了过去。
灵珑见东升拎着水桶浇上去,携了冰儿的手返回璃园。
不出所料,灵华非和绯浓,果然在凉亭处等着她。
灵珑莲步轻移,绯浓忙敛裙屈膝道,“妾身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灵珑微微云手,冰儿屈身将绯浓扶起来,故作嗔怒道,“月份尚浅,这般不节制,若然有了妨碍,倒叫王妃心中难安。”
绯浓含羞嗫嚅道,“是,是妾身糊涂了,还望王妃见谅。”
灵珑拍着绯浓的小手轻笑,“无须多礼,本是一家人,短缺什么,只管告诉冰儿姐姐便是。”
绯浓柔顺地应声,灵华非负手上前,邪魅勾唇道,“妹妹出手狠辣,二哥还当妹妹忘了自家人呢。”
灵珑敛裙落座,神『色』坦然地云着茶杯,“二哥,私下放利,其罪当诛。二哥如今任职刑部,不会不懂苍玄律法吧?”
灵紫凝的嫁妆被掉包,少不得回丞相府混闹。杨玉燕被吵得头痛,索『性』砍了灵华非的钱财匀给了灵紫凝。灵华非得了消息,直接在梅洛苑摔了瓷碗。杨玉燕无奈,东拼西凑,好歹补齐了灵华非的聘礼,这才消停了。可她手里拮据,不得不四处想折,倒随着将军夫人,放起月利来。灵紫凝眼馋心热,竟私下将嫁妆变卖安置,跟着杨玉燕干起违法暴利的事儿。
灵华非挑眉轻哼道,“各府各院,旁人能有多干净。”
灵珑轻嗤道,“旁人敢借着靖王府的名头放利?二哥,你真当墨连玦好脾气不成。”
灵华非立时骇然,他只当利息有他一半,便任由杨玉燕和灵紫凝去周旋,没想到会惊动墨连玦。墨连玦若知道他知情不报,刑部侍郎的差事,只怕要保不住了。
灵华非垂眸轻叹道,“如今打也打了,二哥失察,日后不准她们再放便是。”
灵珑颦眉点头,灵华非眉心微凝,那可是很大一笔收益啊。
绯浓见气氛沉闷,忙躬身屈膝道,“王妃,妾身该喝安胎『药』了,这便不打扰了。”
灵珑含笑虚扶道,“姐姐快去吧,不过是『药』三分毒,安胎『药』也不易多食的。”
绯浓不迭应声,携了灵华非离开了凉亭。
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一身劲装的阿香便出现在石案旁,“王妃,契书拿到了。”
冰儿将契书递给灵珑,灵珑约略翻看两页,顿时沉了脸『色』。这般重的翻利,偿还利息尚且困难,本金更是妄论。难怪朝廷要取缔放私利之事,如此盘剥,只怕要害得百姓走投无路了。
“毁了吧!”灵珑将契书拍在石案上,阿香拱手应声,一把抓起契书,转眼便不见了。
冰儿艳羡地喃喃道,“阿香姐好厉害啊。”
“自然厉害。”灵珑轻笑,阿香是暗卫队唯一的女子,生得冰清玉洁,端得英姿飒爽,虽黑衣黑袍,竟丝毫不减风采。
冰儿双手托腮,满是憧憬,“若冰儿也这般能干该有多好。”
灵珑掩唇偷笑,许是受了话本子的影响,冰儿也曾嚷嚷着要学武。只可惜,靖王府的侍卫都吓怕了,冰儿连马步也扎不稳。
冰儿嗔怪地睨着灵珑,灵珑喊了句“好姐姐”,冰儿立时心软,倒乖乖伺候灵珑饮茶。
且说杨玉燕和灵紫凝身骄肉贵,没打两下便昏死过去。小厮们倒也不着急,昏了便泼水,实在不行,便往水桶里多多地加盐,定要保证二人是清醒的,这板子才能加身。
颜鹤环胸监刑,小厮们都期待能得到颜鹤的指点,更是卯足了劲儿的折腾她二人。杨玉燕和灵紫凝泣不成声,可灵华非不见踪影,孙二少又躲得远远的,她二人绝望不已,到后来,竟是泼了盐水也醒不来了。
东升挠着『乱』发吭哧道,“颜小管家,不如,算了吧?”
颜鹤沉声道,“多少了?”
东海忙举手道,“四十六!”
这般不经打?
颜鹤凝眉不语,福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颜鹤背着小手离开了。
福管家失笑,转身吩咐道,“送回去吧。”
东海和东升脚底抹油,福管家只能遣了两名小厮,将杨玉燕和灵紫凝抬回了梅洛苑。
灵华非冷眼看着,指着怯生生地小丫鬟吩咐道,“你,去梳洗,你,去请大夫。”
小丫鬟应声离去,绯浓挽着灵华非的手腕撒娇道,“少爷,妾身累了。”
灵华非拦腰抱起绯浓,绯浓故作惊吓道,“呀!少爷,你惊着妾身了。”
灵华非撕磨着绯浓的脖颈邪笑,“浓儿胆子大,『性』子急,爷不过抱一抱,岂能真的惊着了。”
绯浓咬着灵华非的唇瓣呢喃道,“爷,你惊着孩子了。”
灵华非顿觉扫兴,绯浓凑近他的耳际低语了几句。
灵华非一时心颤,竟不顾杨玉燕和灵紫凝的死活,抱着绯浓便回到了舒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