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怪也行,正儿八经的念首诗来听听,这次要是还装模作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暗倒吸一口凉气,好吓人啊,都要不理人了。
要不是看在你这次没有夺了风灵珠就跑,又还算是有情有义的引走棕熊,才不会跟你扯这么多。
陈暗只好耐下性子,脸色也变得一本正经。
靠在大树上,抬头看着天外繁星点点,陈暗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地球,想起小时候坐在楼顶上,一个人仰望着星空、看月亮的场景。
他开口缓缓吟诵道:“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这是陈暗前世世界一位大佬古人的词,其胸怀天下,有名垂千古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陈暗自忖没有大佬的胸怀,只能借大佬的这首秋日怀旧来聊以阐发心意。
人在异世,最不忍的便是突然的想起往日种种,往往令人不仅潸然泪下。
所以有人说过,如果你在异地、异世、异乡、为异客,最幸福莫过于忘却往日种种。
念完之后,陈暗一收惆怅心绪,转头看向裴湘湘:“裴姑娘,诗念完了。”
裴湘湘却是没有回应陈暗,而是犹自陷入这首词之中。
可见,此女真的很喜欢诗词。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裴湘湘沉浸入诗词之中,不自觉的喃喃念出口。
念完之后,她喟然长叹:“真是好诗!好句!”
陈暗暗暗撇嘴,心道这可是大佬的巨作,当然好了!
“裴姑娘,诗我也念完了,我真的跟你口中的那位故人没有任何关系。”陈暗道。
裴湘湘猛然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暗:“你不用再装了!你就是陈暗,再不济你也跟他是极为亲密的人!”
陈暗吓了一大跳,暗暗稳住自己:“裴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
“哼,你不承认就算了。我问你,那日你去凤鸣山做什么?”
说着,裴湘湘的身躯顿时紧绷了起来。
别看两人现在说说笑笑,这些天相处起来也都还不错。
但是说到底,那日晚上裴湘湘可是动手袭击陈暗的人,她的目的是为了风灵珠。
这一点,陈暗也在裴湘湘深夜来客栈时挑明了。
“不错,就是去凤鸣山。正好,我也有个问题问裴姑娘你,当日裴姑娘想要风灵珠,可是有想法要杀死风千语否?”
陈暗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他一直都想问而没找到合适机会问的。
裴湘湘猛然跳起,跟陈暗拉开了丈余的距离。
“我没有想杀她,我只想要风灵珠。”
裴湘湘警惕的道。
陈暗暗暗松了口气,当日陈暗从裴湘湘出手的架势看,觉得她想杀人。
现在她说并非想杀风千语,只想要风灵珠,这让陈暗心里的芥蒂稍稍有些释怀。
无论裴湘湘说得真假,起码现在看来,此女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不过,风吟剑还在她的手上。
她身上应该有空间型元器这种宝物,而风吟剑就藏在里面。
“好,风姑娘还小,其父下落不明……”
“你不用说这些,我当她妹妹一般看待。”裴湘湘打断陈暗,又问,“你去凤鸣山为何?是不是也想找风吟剑?”
陈暗微微挑眉,道:“世人皆知风吟剑在凤鸣山上。上山者,自然是冲着风吟剑而去。”
“你要风吟剑做什么?莫非你也贪图风吟剑?”
裴湘湘愈发警惕了起来,看向陈暗的目光变得愈发凌厉。
陈暗微微诧异,你个盗剑的居然以其主的姿态指责别人想要贪图风吟剑?你也不怕被人喷成狗?
“裴姑娘,在下只是听闻风吟剑无人能拔出,便想一见其究竟,并无任何染指之心。”
裴湘湘神色冷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陈暗这话是真是假。
沉吟了半晌,裴湘湘开口:“那你有没有看到石柱上的刻字?”
“刻字?”陈暗有些不明白裴湘湘为什么说这话,如实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是这句?”
“那你又可知这句诗是何人所留?”
陈暗装作不知,摇摇头:“不知,该不会是盗剑之人留下的吧?”
“正是!盗剑之人得了剑不说,还留下了这句诗!”裴湘湘目光闪烁,继续道,“这句诗你又可知是何人所作?”
“什么人?”陈暗觉得有些意思了,裴湘湘到底想说什么。
“他叫陈暗,这首诗是他念出来的。那日他说是他的师傅作的诗,但是我觉得就是他本人所作。”
“哦?这么说,裴姑娘的意思是盗剑之人就是你的那位故人陈暗了?”
“不错。”
“难怪姑娘一直逼问我与陈暗有何关联,甚至几番表示在下与他很像。姑娘该不会是怀疑在下,就是那盗剑之人吧?”
陈暗的语气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冷淡,甚至还带有一丝丝危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