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暗没有吭声,继续晕着。
李秋山老脸一沉,哼道:“小子,你就接着装吧,老夫现在就回去,把你小子的名号给挂出去,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小子!”
说完,他将陈暗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要走。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我?”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陈暗那略显虚弱的声音。
李秋山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转过身来,不屑的看着陈暗。
“小子,还装?”
陈暗一咕噜爬起来:“哦,弟子想起来,弟子刚才和师伯切磋,由于实力不济,被打晕了呢。”
“是吗?真是实力不济?”
“可不是,师伯修为精深、剑道造诣高绝,弟子真是万分之一不是对手。”
李秋山鄙视不已,道:“行了,你小子还在装模作样。我有话问你。”
“师伯请说。”
陈暗嘿嘿一笑道。
“我问你,剑域突发异变,你小子可知道原因?”
李秋山一转话锋,脸色凝重的问道。
他此趟来,就是想要确认陈暗是否秦红菱口中那个为宗门反败为胜的关键人物,确认之后还要问清楚陈暗是否知道剑域异变的缘由。
可能,他还是觉得剑域异变跟陈暗有些关联。
陈暗听得一愣,方才李秋山就问过他是如何出现在剑域之中的,陈暗几乎都照实说了。
李秋山也就没再多说啥,现在李秋山又问起这个话题,看来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陈暗知道这事几乎可以确信就是灵中君和灵霄两父女搞出来的,但是他不想说出来。
“师伯,连你们都不知道剑域异变的问题,弟子就更不知道为何会那样了。”
“你小子真不知道?”李秋山狐疑的道,“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小子呢?”
陈暗恶寒,果然后遗症来了。
谨小慎微、什么都畏畏缩缩的藏着,等到被揭发出来,别人就会总认为你还藏着什么,不相信你了。
不过陈暗不在意,关于灵霄的事他不想说,那就是不知道。
“师伯对弟子有偏见啊,弟子是那种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的那种人吗?”
“是,你就是!”
陈暗一头栽倒:“师伯言重了,弟子绝不是那种人,弟子红口白牙,说的话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行了,少贫嘴。”李秋山瞧着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一叹道,“你小子非要这般低调下去?”
陈暗苦笑一声,道:“是。”
“也罢,随你吧。”李秋山看了他一眼,“不过老夫还是要说一句,我辈修道之人,适当的锋芒毕露以争天运,并无不妥。正所谓大争之世,争之则有,不争则无。这其中的道理,希望你能有所领悟。”
“是,弟子谨遵教诲。”
陈暗神色一正,躬身行礼。
这一声谢完全发自内心,这是李秋山修行一生的感悟,对陈暗那是有帮助的。
怂点不是不好,但是一味的怂与畏畏缩缩,就落了下沉。
该锋芒毕露、争鸣于世的时候,就不能刻意压制和惺惺作态的怂了。
古往今来,每一个有大成就的人,都是可以蛰伏千里、不鸣则已;也更可以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李秋山看他孺子可教,点点头,道:“好吧,老夫言尽于此,走了。”
说完,李秋山也不含糊,飞身而起。
虽然他的外在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狼狈,特别是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被剑气割得破开一道道口子,但是他的气质却已然恢复到了原来的仙风道骨。
李秋山走后,陈暗很想回屋子去休息一会儿,但是他却不能。
因为,还有一个人等了半天了。
陈暗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某一棵大树,哪里一个坐着看好戏的瘸子正把目光望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互相之间都看到了对方。
接着,令陈暗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了。
任阵天好似慌了一样,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很干脆也利落,且就这么走了,根本没带回头的。
陈暗愕然不已,本想喊一声让师傅下来喝茶,结果看他这“落荒而逃”的样子,陈暗张张嘴话却没出口。
“自家这个师傅啊,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什么都在意呢。”
陈暗摇摇头,失笑着走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