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接见完这些人之后,李翀突然叫过儿子李续,伏在他的耳边,一边回身指着身后那些一脸败相的几人,一边仔细交代着事情。最后,他又轻轻示意了一下站在人群外,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扎忽台那三个人和几个行省军官,跟李续做了最后的安排。
随后,他便满脸笑容的,带着那些迎接他的官员和士绅代表,一起前往了十几里外的白马寺而去。
李续目送父亲离开之后,便回过头返回了接官亭里。他没有直接去找那几个,明显是看到刚才李翀向儿子做交代的动作,主动跑过来要跟李续“做最后挣扎”的官员。他摆了摆手,让对方这些人在这里等他一下。反而,径直走向了站在接官亭边上,嬉笑打闹的扎忽台等人。
见到李续过来,扎忽台等人也停下来嬉闹。然而,首先过来跟李续说话的,是身穿白色银鼠皮暖袍,屁股上印着扎忽台黑脚印的脱列多。
“哈哈,图勒兄弟。哎呀,这都是缘分啊!本来我脱列多的军中根本走不开人,是没有办法来洛阳的,结果因为追击一个要犯。正好在这边让我给抓住了。所以,顺便就过来,迎接一下令尊和兄弟你啊。”
身旁的那个叫和尚的家伙,是个毛发浓密的家伙。除了名字的汉语称呼,其它的跟出家人一点也沾不上边。这个人明显感觉有点笨嘴笨舌的,等脱列多都说完了,他才想起来给自己做解释。不过,理由同样的牵强。
他竟然说自己想念姐姐了,过来看望姐姐和姐夫。顺便遇到李翀大人过来,就来迎接一下。
李续看出来了,这三个人里面,其实和尚是最笨嘴笨舌的,脱列多最为奸猾,而一直站在他俩身后,咬牙切齿不耻这两个人行径的扎忽台,其实才是最老实本分的那个人。
李续哈哈笑着,说道:“哥哥说的没错。咱们能在这里相见,那就是缘分啊。我跟扎忽台哥哥已经结为了安达。既然两位哥哥是扎忽台哥哥的妹夫和妻弟,那咱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你们说对吗?”
“对,对!”脱列多赶紧附和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哈哈。以后,兄弟有事儿,尽管吩咐。”
“是啊,咱们既然是一家人。有事儿你尽管吩咐。兄弟们的情况,你也跟我姐夫那里知道了。发财的事儿,还望图勒兄弟,多多帮忙啊。咱们好几万口子人,男女老幼的,都指着朝廷和地里的那点收入,可填补饱肚子啊。”
我看是填不饱你们的贪欲吧。李续脸上依旧笑着,但是心里腹诽道。
他笑着使劲点头,表示了完全的认可,然后轻轻拨开簇拥在他眼前的脱列多和和尚两个人,伸手拉着扎忽台的手,轻声说道:“扎忽台哥哥,身边的这些人是谁啊?你是这里的主人,给弟弟我介绍介绍吧。”
李续特意把“主人”这两个字,说的很清楚。他没看到,在他身边的脱列多和和尚两个人,脸色一滞,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色。
“啊,你看看哥哥我这记性。我都把这几个兄弟给忘记了。”说着,他指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身穿戎服的蒙汉各族将领,一一向李续做了简单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