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阁主,闲话少叙,我今日登门是有要事相求。”姜桓秦还没等他开口,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施一指见对方郑重其事,连忙喝退左右:“殿下尽管开口,若施某能做到的绝不会拒绝。”
姜桓秦丝毫不隐瞒,把自己和姜桓宋,以及洪公公就在自己手上,并想委托他帮忙送去开封的事情说了。
施一指听完暗暗吃惊,觉得姜桓秦太过大胆,这种事情都敢向自己坦白。
姜桓秦笑了笑:“施阁主是不是觉得我很冒失?但目前的局势,除了你之外,没人可以帮我,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感谢殿下的信任,施某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这个风险对于施某和玲珑阁来说都承受不起,不过殿下可以放心,今日之事施某绝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施一指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这件事情危险性极高,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他怎么可能答应,何况他本身和姜桓秦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姜桓秦丝毫不觉得意外,仍然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之后,接着说道:“今日我只是让你帮我送走洪公公,你就觉得要冒很大的风险,那日你偷偷送走四弟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冒风险了?”
施一指如遭电击,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住了:“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放走了四皇子?”
姜桓秦冷笑一声:“半个月前,我府上的胡溢之无意中从贵府路过,刚好看见城内的薛神医从府中出来,胡溢之一时好奇,还以为是施阁主生了什么病,于是上前询问。薛神医虽然没说何人生病,但从他描述的症状来看,伤者应该是中了须弥山掌。”
施一指脸色铁青,嘴上还是不肯承认:“这怎么可能,我玲珑阁打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怎么会和人起冲突器,还中了什么须弥山掌。再说即便是有人中了须弥山掌,又能说明什么呢?”
“施阁主不肯承认也没关系,这须弥山掌可是天齐教护教法王之首郑伦的绝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最近一年郑伦都没有离开过天齐教,上次他使出须弥山掌应该还是在半年前,打伤侯赢的时候,我如果将这件事告诉陛下,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说罢,姜桓秦放下茶杯,起身就要离去。
“慢着,殿下刚才说的事,我们还可以具体谈谈细节。”施一指连忙阻止了他。
这次施一指可算吃了个哑巴亏,姜桓楚可不是他放走的,他只是答应了收留侯赢而已。没想到这姜桓秦也是厉害,居然从须弥山掌推断出侯赢就在自己这里,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殿下应该知道,您的王府时刻被天齐教的人监视着,那您又如何把洪公公送出来呢?”
“这个不劳施阁主挂心,王公贵族谁家里没两条地道,今晚子时,我让溢之把人给你送过来,你派人做好接应就是了。”姜桓秦笑着回应道。
施一指听完不再多说什么,仔细一想这事也不算太坏。上次自己已经选择帮助了姜桓楚,这次不过是加大筹码而已,如果日后姜桓楚真能杀回上京,那玲珑阁的收获也会非常丰厚。
当晚子时时分,胡溢之把洪公公送进了玲珑阁后就迅速离开。施一指让人在四周查探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把洪公公引进了玲珑阁的货仓。
侯赢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原来在半个月前侯赢的伤势就完全痊愈,只是不凑巧的是,薛神医最后一次来做复诊的时候被胡溢之看见了。
侯赢伤好之后,想着自己回开封也帮不了姜桓楚什么忙,不如干脆留在上京找机会潜入天齐教救出齐天放。
今日姜桓秦走后,施一指找到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请他护送洪公公去开封。
侯赢听到姜无双还有遗诏留下,并且遗诏的内容是立姜桓楚为新的齐帝,心中顿时大喜,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正好明日清晨玲珑阁有一批货要运去北海城,事先也和守城官兵打过招呼了,施一指就想趁着运货的机会,把二人都送出城去。
这么安排也是为了降低风险,就算出城的时候被守城官兵发现洪公公,那以侯赢的武功也能轻易的杀出去。
最后就算姜桓宋过问此事,自己也可以推脱完全不知道,可能只是侯赢带着洪公公,混入玲珑阁的商队出城而已。
姜桓宋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再怀疑自己,冲着玲珑阁的势力,也不能轻易的杀了自己。
次日清晨,一切都如施一指所料,化过妆之后的二人混在车队中,看上去和普通的伙计没什么不一样,车队到城门口时,守城官兵也只是例行盘问一下就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