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楠楠又在门口杵了一会,直到屋里的甲醛味淡到几乎闻不见时才关上门进了屋。
从五个壮汉的出现到离开她一直杵在门口,并未看清屋里的真实情况,但从他们搬进去的箱子的高度可以推算出换掉的应该是冰箱洗衣机等电器。
等布楠楠优雅的迈着步子闪进屋时,她才发现当初的推测是多么失误:洗衣机、冰箱、床、衣柜统统被换掉了,更诡异的是连窗帘都换成了粉色现代风格。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在粉色窗帘上,使整个房间看上去格外温馨与明亮,与之前沉闷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种进错房间的错觉。
布楠楠在焕然一新的房子里溜达了好半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房主大姐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而且还是被驴群里的战斗驴踢的。
布楠楠揪着下巴,重重点了点头,心想要不要跟房主大姐打个电话说声谢谢,还没等她决定要不要这么做时,门铃又被人按响了。
又是谁?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从早到午都没安生过。
布楠楠狐疑地径直都到门口,连透过猫眼向外瞧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将房门拉开了。
不开不要紧,一开吓一跳,一身禁欲系的大魔王冷冽地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恒古不变的寒气,犹如一尊被冻住的雕像,挺直、冷艳。
看到门口处的来人,布楠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林少,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应该来?”林俊一一个理直气壮的反问噎得布楠楠喉咙发紧,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挤出来。
布楠楠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牙齿,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男人精致的眉眼,男人那双一向冷冽的眸子此刻好像爬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布楠楠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丝疑狐,错觉吗?一向矜傲冷峻的大魔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眼神……
还没等布楠楠弄明白为何会有这种错觉时,站定在门口的林俊一再次出了声,声音又淡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这么杵着?”
闻言,布楠楠突然意识到两人还站在门口,她连忙错开身子,做着请进的姿势,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请进。
林俊一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进了屋,目光还不忘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流窜,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
布楠楠轻轻带上门,细白的手指还没从门把手上移开,门又被敲响了。
她若有所思地再次拉开门,头还没从门缝里探出去,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门外袭来。
电光石火间,一个身影闪进了屋。还没看清状况的布楠楠严严实实的被挡在了门后,她往前迈了一小步,想把门关上,忽的耳边传来了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等等,还有箱子。”
这不是发哥的声音?还有箱子?
……什么意思?
被挡在门后的布楠楠还没来得及问句哪来的箱子,端坐在沙发上的林俊一骤的出了声:“发哥,麻烦把箱子推到卧室去。”
已拉着皮箱走到玄关处的王达发从鼻息里挤出一道很重很重的“嗯”,虽然布楠楠并未看清王达发的表情,但从他重重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在抱怨。
渐行渐远的摩擦声唤回了布楠楠懵圈的思绪,她连忙关上门,无视掉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的林俊一径自朝卧室跑去。
她刚到卧室门口就与从屋里走出来的王达发撞了个满怀,软绵绵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倒在了王达发结实的胸膛里。
王达发欲想伸手扶住布楠楠,前方便传飘来了一道冷冽刺骨的寒光,吓得他急忙撤回了已到布楠楠腰间的手臂,他抬眸朝客厅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大魔王正扭头瞅着他,男人深邃的眸子如恶魔之眼,弥漫着骇人的戾气,恨不得下一秒就过来撕他。
王达发咽了口唾沫,保持着极其安分的姿势站定,忍不住在心底飙起了脏话。
卧靠,至于吗,至于吗,连碰一下都不让,他奶奶的,太欺负人了!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布楠楠挺了挺肩膀,站直身子,将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挠着头尴尬地笑笑说:“发哥不好意思哈,没刹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