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瞪大眼睛,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魔鬼!
纪嘉禾惹不得!
“不过,江砚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等这群小家伙们走后,警察叔叔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江砚”两个字似乎很早之前在哪儿听过,但是他好像记不起来了……
一个女警官倒了杯水,听见他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好笑道:“当然耳熟,江砚可是宁城一高的金字招牌,给宁城争了多少光,你当然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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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纪嘉禾的神经逐渐放松,疼痛感便姗姗来迟。
“嘉禾,你脸上有一道指甲印哎。”
程漾侧了侧目,撩开纪嘉禾耳侧的发丝,露出不算特别长的一道划痕。
“流血了。”
“这是小事儿,”纪嘉禾特别大度的挥挥手,动作做到一半,浑身忽然一僵,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不过我现在肩膀好疼。”
江砚原本站在她们身后,见马路对面的绿灯亮起,神色平静的从她们身边绕过去,两人白色的衣角纠缠一瞬,立刻分开。
风中携着淡淡的檀木香。
“我回家啦,拜拜,回家发消息给我啊!”
纪嘉禾与程漾的家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但江砚与她是顺路的。看着程漾上了出租车后,那抹清隽疏凉的颀长身影还没有走远,便甩着胳膊龇牙咧嘴的追上去。
“你的伤不去医院吗?”
“不用。”
少年的神色依旧冷然。
对他来说,只要死不了,一切就不是那么重要。
然而正是因为结识了纪嘉禾,才让后来的他慢慢意识到,其实这世界上重要的东西还挺多的,快乐,幸福,家庭,朋友,温暖。
还有爱。
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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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禾今天累了,本来想打车回家,但小区离警察局其实也不太远,正好江砚也在路边边走着,小姑娘便打消了偷懒的念头,跟在少年的身侧,低着脑袋踢着石子玩儿。
“我说,江砚,我们刚才一起打了架,又一起进了警察叔叔们认真工作的地方,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吧?你能稍微说两句话吗。”
纪嘉禾向来安静不过五分钟,刚才那枚石子被她踢着踢着滚到一边,不见了。
她一门心思的寻找着刚才那枚小石头,可找不到,她也就没了继续踢石子的念头。少了石子滚过路面的声音,两个人之间便只剩下风掠过浓密的树叶,发出轻微摇晃的“沙沙”声。
江砚扯了扯嘴角,平静的眸里却没什么笑意,嗓音低沉淡静:“我没叫你跟着我。”
纪嘉禾睁大了眼睛:“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语毕,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小平胸,补充道:“我可以保护你的。”
得亏江砚还是高二组的年级第一,一中的黄金招生借口呢。
安全意识这么差。
“……”
江砚那边又没了什么声音,纪嘉禾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努力寻找话题:“对了,今天谢谢你帮我挡那一下。”
“……嗯。”
手腕传来的疼痛愈发强烈,少年忽然狠狠的拧着眉,白皙修长的五指握住那只腕骨。
微微用了些力,指尖泛白。
纪嘉禾一侧头就发现他的手腕处肿的老高。
偏偏这家伙还不知死活的用力捏住。
唯恐手不断啊这是。
“去医院吧。”
纪嘉禾没多犹豫,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而后抓住少年的衣袖,先将他塞进去。
明显感受到身边人凉下来的情绪,纪嘉禾倒是不怕,望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微笑,嗓音清澈脆耳:“没关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打晕了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