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跃明和三好还没有回来,估计今晚就在安老爷子那边睡了,少了一条傻狗的闹腾,家里倒是清静了不少。
“干啥玩意啊,还神神叨叨的。”纪嘉禾被她妈按在床上坐好,而后瞧见安嘉神色复杂的开口。
“你和江砚……怎么认识的。”
她虽然三十多岁了,但她脑子还算是清明,今天晚饭时餐桌底下那一出她也不是不知道,照江砚的反应来看,两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
纪嘉禾心神一动,像是忽然嗅到了什么,面上却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含糊道:“我跟江砚既是一个学校一栋教学楼的,又在一个小区里住着,认识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
“这一点都不正常。”
安嘉抿唇,神色严肃起来:“听着嘉禾,既然你对江砚来说是特殊的,那妈妈就必须告诉你一些事,你认真听着,然后绝对保密。”
接收到安嘉眼神里发射出的信号,纪嘉禾叹口气,十分无奈的抬手与太阳穴齐平,嗓音淡淡的:“我发誓。”
提到江砚,她还真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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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晚上安嘉那长达二十五分钟的谈话,纪嘉禾一晚上都没睡好。
其实,作为心理医生,她没有权利将病人的隐私传给别人,因此安嘉倒也没和纪嘉禾说太多,只告诉她“江砚对女性有抵触,平时在学校多照顾他一下”,却被这家伙误解成什么“恐女症”。
为此,小姑娘还嘲笑她:“妈,这真不是言情小说。”
再说江砚在学校人气也挺高的,成绩好人品好相貌更是优秀,他哪能得什么恐女症啊。
不过……
联想到陈妮试图碰他时,少年苍白无力的脸色,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第二天是周六,安嘉一大早就去安老爷子那边了,见纪嘉禾还睡的熟,也没忍心叫她。
桌上做好了早餐,还热着,纪嘉禾洗漱过后,打算去小区楼下溜达一圈。
今天不算很热,小姑娘冲下楼的时候看见好几个眼熟的爷爷奶奶坐在树荫底下,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方言,谈论着最近谁家又发生了什么什么新鲜事儿……
纪嘉禾寻思着过去打个招呼,还没走近,就听见他们不算很小的谈论声。
一个奶奶眼泪汪汪:“你说我们家隔壁那孩子造了什么孽哟,摊上那么个爹,昨天他们家打架,吵的我整宿都没睡着啊。”
一个爷爷绞尽脑汁的想着,总觉得自己对这孩子有印象:“你说的是八栋那孩子?那孩子我好像见过,人白白净净的,又温和有礼貌,上回还帮我扛了袋米送我回去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对那孩子也有印象,住在八栋的那个孩子哦,真的好的没话说的,这要是我孙子,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就是,这孩子多招人疼啊,你说他爸爸是怎么想的,打他下那么重的狠手,把自己的儿子推下楼梯,他是不是人哦……”
“我看着那孩子缩在地上,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流,没哭也没喊,我想伸手去扶吧,他爸爸又冲过来,吓得我马上就关了门啊。”
“林奶奶!”
越听到后面,小姑娘的一颗心就越紧张。
江砚住在八栋她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他家具体门牌号。
说话的那个奶奶也住在八栋,平常与纪嘉禾老碰到,她又讨喜,一双眼睛晶晶亮,酒窝微微漾,看得人心里一片温软。
林奶奶见到纪嘉禾也很高兴:“嘉禾丫头来了!”
“对不起林奶奶,今天没办法陪您聊天儿了……我来向您打听个事儿,你说的住在你隔壁的那个男生,是不是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长的很好看,很高很瘦……穿着白衣服,手腕还缠了绷带?”
一想到江砚可能会出事儿,她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林奶奶摸了摸耳垂,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时候灯好暗的,我都没看清,但是那个孩子确实很好看喔!这样吧丫头,你去他家看看,小心点啊。”
纪嘉禾思虑片刻,觉得林奶奶说的在理:“好,谢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