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砚……”
她声音软软小小的,一声一声唤着。
她还说找到他就要打断他的腿呢!
江砚却失了声。
“江砚砚,你为什么突然一下好像又要离我远远的,什么事儿啊这么难……”
“有什么事儿就要和朋友说嘛……”
“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瘪着嘴,差点哭出来。
她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受感染的人,即使与江砚隔着一张门,她也知道江砚此时不会太好。
你不会想见到我的。
江砚死死的咬着牙,压抑般狠狠闭了闭眼。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的紧紧的,把温和白浅的光都拦在屋外,那人就躲在门口,双手环着膝。
那天到家后,他被人给了针麻醉。
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锁骨上多了一个字。
纪。
这个字对他而言也不算陌生。自从严小寒逝世之后,江市南似乎也自暴自弃,到处在外借账。这个女人是他年轻时的风流债,后来遇上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江市南从她那儿捞尽好处后便翻脸不认人,纪家势力不小,她又是个强势的人,自然接受不了他的忤逆。一气之下叫他一个月之内乖乖将债务结清,否则受难的就是他儿子。
她要在他儿子的身上也留下印记。
江砚睁眼后,第一反应就是拿手去挠锁骨上还没长好的那个字。
长好了,就再挠开。
纪。
和纪嘉禾一个纪。
却和她没有关系。
“纪嘉禾,真的,你走吧,好不好……”
那人吸吸鼻子,嗓音嘶哑到不像话。
“你不出来我就……啊——啾!……不走!——啾!江砚!你信不信我给程予白打电话!叫他找人过来把门砸开!——啾!好冷。”
“……”
“我找撬锁师傅来了啊!”
“……”
“或者你给程予白打个电话报平安吧……他刚骂我,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
“江砚,这是你逼我的,我要打电话了。”
得不到江砚的回应,纪嘉禾板着小脸儿,嗓音严肃而认真的威胁他。
吃硬不吃软。
欺负得少惯的!
下车的时候雨下的不小,纪嘉禾被淋了个透彻,冷是真的冷,喷嚏也是真的。
“江砚啊江砚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冻死了啊——啾!”
纪嘉禾揉揉微红的小鼻尖,站起,盯着毫无反应的房间,沉默半天,捞出手机,打算玩儿真的。
“……”
一声轻响,刚才还闭紧的房门留出一条小缝。
少年匿于昏暗中,一脸清冷的看她,眼神陌生,又无奈。
另一边,纪嘉禾处于一片白光里。
那人侧了侧身,门缝稍稍打开了些。
!!!
“江砚!”
小姑娘红着眼睛扑进去。
下一秒,那人拿了件衣服盖住她的脑袋,似是虚揽了她一下,却很快收回了手,嗓音压抑着沙哑:“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
纪嘉禾飞快且准确的攥住他的指尖,另一只手把衣服拽下来:“江砚砚!我闻到烟味了。”
“……”
少年沉默安静的看着她。
指尖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