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禾裹着江砚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一转眼就看见程予白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
他身侧的江砚冷着一张脸,墨黑发丝像是刚洗过,有几撮毛十分坚强的翘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是纪嘉禾从没见过的好看。
“江砚,对于你无缘无故断联这么多天,我很生气,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
她们家砚砚又受欺负了?
纪嘉禾吭哧吭哧的挽起袖子,打算冲过去把江砚护在身后。
“道歉。”
那人眸光淡漠,见她擦着头发呆愣在原地,抿着嘴过来,抬手轻轻扣住她的腕骨,把她带过来。
“道什么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欺负你你就揍回去!我跟你讲这种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回不发个脾气他下次还逮着你欺负……”
“……”程予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纪嘉禾一脸莫名其妙。看看江砚,又看看他。
两个人的战争扯着她干啥。
挡箭牌吗!
“我说了,你不该凶她。”
江砚的嗓音清淡,带着低沉的哑,语气却严肃冷然。
“……对不起!”
程予白凶巴巴的朝她道。
“什么玩意儿。”
纪嘉禾皱着眉头,一脸“不明所以但是我觉得你好像不太聪明”,走到一旁去找刚才不知道被扔哪儿的手机。
五十多个未接来电。
纪嘉禾浑身一僵!
等等!她出来好像忘记跟安嘉报备了!
这么多电话她都没接到……他俩不会已经去村口摆桌了吧!
纪嘉禾正准备回个电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戳戳戳,一边往房间里走。
屋内窗明几净。
那人似乎是把屋子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前她在地板上看到过的烟头,还有小面包的包装袋都被清理干净,安安静静的待在她们应该待着的地方,手拉手度过余生。
江砚这些日子……都只靠这些东西活下去吗?
…
纪嘉禾打完电话出来,程予白已经先走为敬,那人凝眸站在窗边,光落上少年白羽般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剪影。
指尖烟雾缭绕。
“砚砚,你还抽烟啊?”
纪嘉禾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尖挥挥,皱着小眉头,说话带着鼻音。
“不抽。”
江砚侧过脸看她。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卫衣,那处地方正巧被衣襟遮的严严实实。
指尖微动,将手上的东西扔掉。
他确实不抽烟。
但他心烦时却习惯将它点着,夹在指尖,垂眸,安静的看它逐渐被火星吞噬。
纪嘉禾看他把烟灭了,也乖乖巧巧的放下手。
雪白衣袖垂下,她白白软软的小手便完完全全的藏进去。
“你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
她一天有8个小时都在外面陪猫猫狗狗玩儿,也没见过江砚出来买什么东西。
他的家里似乎也异常干净,没有零食,没有速食品,冰箱里空空荡荡,连根胡萝卜都找不到。
真是贼来了他家恨不得都得给他留两百块钱。
那人眸光闪了闪,抬手,指了指房间。
他这些天,饿了只能啃房间里仅剩的小面包……他不能出去,一出门就会碰到纪嘉禾。
小面包就着水。
对他而言,能活着就是莫大的恩赐。
“你一个人住这里可以吗……要不你今天先跟我回去,我们跟安嘉商量商量,让你跟我们住一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