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效率全靠别人主动要。

纪嘉禾发完自己手上这一摞，又去拿他手上的剩下的一大摞。少年却像是吃错了药，对她的态度忽然冷硬起来，眉目清净，抿着唇，神情漠然。

？

纪嘉禾缓缓的敲出一个问号。

“……你不是说发完这一摞就能下班了吗？你瞅瞅你这样，这么点传单得发到猴年马月去了……分我点儿我帮你发，发完我们就可以回家啦。”

纪嘉禾低下小脑袋，默默揉了揉有些难受的小腹。

这里好像有点不舒服。

不过还是可以忍忍的。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清亮的眸子便浮现一抹雾气。

下一秒，少年淡冷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语气凉薄：“你走。”

“你又闹什么脾气呢砚砚！”

纪嘉禾在他身侧叽叽喳喳了许久，却依旧没得到这家伙的任何回应，不禁有些气闷。

这货怎么跟纪一好那只大脸猫一样阴晴不定的。

高兴的时候过来蹭蹭她的手，不开心就给她来一爪子。

小姑娘处于生理期，情绪本来就不很稳当。眼下莫名其妙受到江砚的冷脸，纪嘉禾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在原地气愤的磨了磨小尖牙，抬手抱住少年的胳膊，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嗷一声咬上去。

江砚忽然被咬，拧眉片刻后便收了脾气，垂眸平静的望她。双眸湿润清澈，瞳孔是深邃的黑色，似乎带了点无可奈何。

小丫头本来气哼哼的，垂着小脑袋，雪白的小尖牙轻轻磨了磨白色的布料，抬眼间却措不及防对上少年的视线。鼻尖萦绕着的松木香原本清净疏冷，这一刻却忽然像是和他的视线产生了化学反应。纪嘉禾愣住，脑海里像是被人放了场烟花。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姑娘的心头涌出来，沿着脉络传至指尖。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松了嘴。

白嫩耳尖滚烫。

……她居然害羞了。

纪嘉禾红着耳尖捂脸。

“怎么不咬了？”莫名其妙被这臭丫头咬，少年似乎也被气笑了，白皙指尖拂过雪白衣袖，垂眼，嗓音有些漫不经心，“不是咬的挺开心的么。”

纪嘉禾有些心虚的望了眼少年指尖停留的位置，瞪着眼睛凶巴巴道：“……对不起！”

她就是单纯的对江砚的态度很不爽！

“回家你把这件衣服洗了。”

对方的视线轻轻扫过那带着明显齿状的痕迹，将手上的传单全都扔到她怀里。

少年性子淡漠疏凉，往直白了说就是有点儿小孤僻。若是平常被人无缘无故咬上，他可能就当场拧掉那人的大脑袋了。

但她是纪嘉禾。

一个只要稍微露出委屈神色，就让人觉得软乎乎轻柔柔的小姑娘。

就像是地上的兔子修炼成仙，几百年后又再次返回尘间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