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痛，清澈的眸底蒙上一团雾。

这家伙，下手不知轻重！

周暮午龇牙咧嘴的环着肩，凶巴巴的瞪她：“再问一遍，去不去？你们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说你烦不烦！您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嗷！人儿铁柱还在痴痴的等你呢！他等你都快等成望夫石了，你还搁这儿磨磨叽叽哔哔赖赖干啥呢……”

周暮午瞪大眼睛：“卧槽，纪嘉禾你太毒了，程漾，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倒觉得嘉禾说的有道理，”程漾摸摸下巴，眯着眼睛意味深长，“你快去吧。”

打折是幌子，想叫周暮午出去才是真。

少年憋着气一脸不情愿的跑远了。

周暮午走后，整个场上便只剩俩姑娘。搁着一层玻璃，看着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明媚灿烂的姑娘才瞬间沉下来，面无表情的啜了口咖啡。

“你跟江砚……怎么了？”

程漾撑着脑袋，清亮目光停留在对面明显郁闷的小姑娘身上。

纪嘉禾犹犹豫豫，面上难得流露出属于小姑娘的惆怅：“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但我就是觉着吧……我好像被当枪使了……”

-

和程漾分开时已是晚上六点四十。

街上的霓虹灯散发温暖明亮的橙色灯光。夜幕低垂，隐匿于黑暗中的高楼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开关，一家一家，亮起白色的，橘色的灯。

“你这明明就是吃醋了。”

车上没什么人，小姑娘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懒散的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耳边，程漾斩钉截铁的声音回响起。

这两个字几乎是瞬间把小丫头的脑子炸懵。

她一怔，模模糊糊的反驳，嗓音都没什么底气：“我才不是吃醋，就是嘴里有点酸。”

谁还不是个小宝贝了，凭什么她就得做江砚气别人的工具嗷。

程漾干脆打开手机，在聊天记录里搜出那一句“我感觉我要恋爱了”，亮到她面前。

“……我这话都说十七次了。”

“可你和他们都没有后续了。”

江砚是唯一一个。

她承认第一次见到江砚的时候确实对他的颜有点心动……

但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他吃醋。

纪嘉禾觉得程漾说得有道理。

可她性子大大咧咧，从小就很有男生缘，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从来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看到江砚为另外一个女生而行为不正常，甚至以和她亲密为样来向女生展示，纪嘉禾就觉得心头一阵烦躁。

……凭什么啊。

下车前，纪嘉禾分神看了眼手机，微信界面依旧维持原样，最底下的对话框绿的让人纳闷儿。

“砚砚，你来接我嘛。”

时间是16:34。

现在已经19:26了，江砚依旧没有回她消息。

纪嘉禾握紧手机，忽然心情复杂起来。指尖停留在那条对话框好一会儿，最后干脆利落的按了删除。

走在小区门口，纪嘉禾无聊的将界面上下滑动。入眼是大片的绿色的对话框，那人话少，她发了七八条，才会被那家伙简单回一句“嗯。”

……她和他似乎永远是她单方面黏着。